电话那头传来钱橙激动地声音,“你知道吗?今天班里转入了一个竞赛生,虽然就二等奖吧,可毕竟是国奖,还是初二就得了。最主要的是长得帅!还是你同桌呢!”</p>
好友一直喋喋不休,初墨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没打断也没回应。</p>
“喂喂喂??初哥、初墨书。该不会是下午你被阿姨发现逃学,已经阵亡了吧?”钱橙问道。</p>
“没,我在听。”初墨书敷衍道。</p>
钱橙还在夸奖转入生,“真的好看!你明天来学校就知道了!”</p>
“嗯,我这边有点事儿,明天见。”初墨书回。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见好友钱橙怯怯地问,“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总觉得你哪里不对。”</p>
初墨书伸出手,蹭了一下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水迹。</p>
到底是多年好友,钱橙对她的了解出乎意料。</p>
“我家里的事情,等我这边解决了,跟你细讲,先挂了。”初墨书说。</p>
“好,那你保重。”钱橙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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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墨书没有再惯性的在没有作业的晚上看小说了,她捧了一本数学练习册,提前预习要讲的内容,一目十行的看下来,都是会解的题。</p>
初二的暑假,初墨书已经通过补课把初三上要学的内容都学完了,下半年的没有新内容都是复习,中考用的数学练习册也做完了整整三本。</p>
初墨书直勾勾的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p>
“不然也去参加个竞赛吧。”初墨书自言自语道。从前她总觉得保持前十,稳定能考入一中就足够了,多余的竞赛这类事情,做起来劳心劳力,不值得。</p>
可能让母亲挺起腰杆的拿自己炫耀,也就值得了。</p>
初墨书如是想。</p>
卧室门外有响声,父亲回了家,跟母亲起了争执。初墨书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在七岁目睹父亲出轨那一刻之前了。</p>
父亲是个商人,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母亲就职于政府闲职,主要负责家里的事情。</p>
生而为女的初墨书并没有因为“重男轻女”的传统糟粕而受过半点委屈,反之父亲家里四个兄弟,所育子嗣都是男孩子,初墨书的爷爷奶奶已经期盼一个女孩子很久很久了。</p>
她被当作小公主养大,从小就穿名牌童装,学习各种才艺,其他小朋友拥有跟得不到的,初墨书应有尽有。</p>
“算了算了,都算了。”初墨书毒奶了自己两口,伸手揽到了仍在地板上的书包,摸出一本语文书,默背起了《岳阳楼记》。</p>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p>
初墨书没什么文科思维,背着背着就窝在床上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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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拎着包子踩着早自习铃声走进班级的时候,初墨书才知道,做人不能瞎给自己立flag,啥玩意好运气都用光了,这也用的太光了一点吧。</p>
虽然钱橙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说自己换了新同桌。</p>
可也没说过,新同桌是昨天目睹了自己糗态,还协助翻墙回学校的兄弟啊。</p>
少年明明是手肘支着一边侧脸,头朝向窗外发呆的状态,初墨书却一眼就认出了人。</p>
初墨书嘴角抽动,站在前面,走去座位也不是,不去也不是。</p>
最后初墨书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p>
听见响声的温君复微微转过头,也怔了。少女捆着利落的单马尾,额边散碎落了几缕碎发,逆光抿唇笑着,嗯,就是笑的有点尴尬。</p>
“同学你好,我叫初墨书,你新同桌,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初墨书先声夺人。</p>
温君复彻底转过头,直视初墨书,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仅眸色一深,冷淡答,“新同桌你好,我叫温君复。”</p>
初墨书顿时松了一口气。</p>
放下书包。</p>
快速落座。</p>
结果在初墨书落座的那一刻。</p>
听见身侧传来温君复一声轻飘飘的,“今天不逃课了?”</p>
……</p>
初墨书微笑,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盯着温君复,疑问道,“什么逃课?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p>
温君复抿着薄唇,吐了两个让初墨书起杀心的字,“行吧。”</p>
跟温君复遇见的第二天,初墨书想问问杀人判多少年。</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