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江知宴只得勾肩搂腰地抱起他,艰难地出了医院,上了出租车,回家去。</p>
到了小区门口,江知宴实在是精疲力尽了,于是喊来门口的保安大哥帮忙,把死沉死沉的楚修弄回家里去,放到了卧室的床上。</p>
江知宴累出一身汗,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听见楚修呓语着“好渴”,忙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回到卧室,把楚修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但楚修还是呛到了,一口水喷出来,吐了他自己一身。</p>
江知宴把人放平,费劲巴拉地把西装外套和吐湿的白衬衫扒下来,又把皮带抽走,解裤扣的时候他犹豫了下,有点下不去手。</p>
算了,穿着裤子睡吧。</p>
江知宴给他盖上毛巾被,去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回来给楚修擦脸。</p>
擦着擦着,楚修突然睁了眼,江知宴惊喜:“修哥,你终于醒了!”</p>
楚修迷迷糊糊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哑声叫他的名字:“知宴。”</p>
江知宴倍感欣慰,醉成这样,看着闻鹤西的脸还能叫对他的名字,实在不容易。</p>
“嗯,我在呢。”江知宴笑着,絮絮叨叨地说,“你喝醉了又发烧,我送你去医院输了液,刚到家没多大会儿,我跟你说,我都快快累残了,你明天必须犒劳……”</p>
江知宴还没说完,楚修突然抬手握住他的后颈,带着他向下——两张脸迅速靠近,当唇与唇碰到一起的时候,江知宴倏地睁大眼睛,他还没反应过来,蓦地天旋地转,楚修翻身压住了他。</p>
“唔!”江知宴脑子炸了,他想咬楚修,可又狠不下心,他使劲推他,可楚修像座山一样压着他,根本推不动。</p>
推搡间,一只手突然钻进他的衣服里,当灼热的掌心贴上皮肤的瞬间,江知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使出吃奶的劲奋力一搏,终于将楚修推到一边,他麻利地跳下床,撒丫子跑出去,冲进对面的洗手间,把门反锁。</p>
江知宴背靠在门上,脑子里嗡嗡响。</p>
他猛地低下头,看着腿间,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p>
楚修亲了他,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起了反应?</p>
卧槽!卧槽!卧槽!</p>
这怎么可能,他是钢管直男啊,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起反应?</p>
难道,这也是闻鹤西的“身体记忆”?他的灵魂是直男,但他的身体是Gay?</p>
靠,这也太离谱了吧?</p>
江知宴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那里却一直支棱着,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p>
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抓着花洒对准那里浇冷水,火被浇灭,欲望冷却下去,江知宴手撑着墙壁,难受,委屈,想哭。</p>
关了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江知宴开门出去,对面就是卧室。</p>
卧室门大开着,里面没有动静,江知宴挪到门口,探头往里看,楚修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p>
江知宴犹豫片刻,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拉起毛巾被盖住楚修精赤的上身,然后拿起另一条毛巾被往外走。</p>
他停在门口,回头看一眼床上的楚修,关了灯。</p>
江知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睡着。</p>
第二天早上,江知宴被楚修叫醒。</p>
一睁眼,看到楚修的脸,江知宴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差点从沙发扶手翻下去,幸好楚修眼疾手快抓住了他。</p>
“怎么吓成这样?”楚修皱眉,“做噩梦了吗?”</p>
“没、没有。”江知宴磕磕巴巴的,“你、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p>
楚修摇头:“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是你把我弄回来的?”</p>
江知宴暗暗松了口气,把昨晚从酒吧到医院再到家的过程说了一遍,只把楚修强吻他那段删了。</p>
楚修听完,笑着说:“辛苦你了,我深受感动,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补补元气。”</p>
江知宴看着他:“你现在好些了吗?”</p>
“嗯,”楚修说,“除了头有点疼,腰也有点疼。”</p>
“那今天还上班吗?”江知宴问。</p>
“上,”楚修站起来,“我快迟到了,不能陪你吃早饭了。”</p>
江知宴“喔”了一声,看着楚修进了卫生间,他窝回沙发里,用毛巾被蒙住了头。</p>
洗漱完,楚修回房间换好衣服,又变成了英俊迷人的都市精英。</p>
路过沙发,他掀开被子,胡撸一把江知宴乱糟糟的头发,笑着说:“别躺着了懒虫,快起来弄点早饭吃。”</p>
江知宴挤出一个假笑:“知道了,你快走吧,拜拜。”</p>
楚修走了。</p>
江知宴瘫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p>
被楚修强吻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快要把他搞疯了。</p>
他烦躁地喊叫两声,腰酸背痛地爬起来,正要去洗漱,突然响起敲门声。</p>
他想当然地以为是楚修,便径直过去开门。</p>
打开门,江知宴问:“是不是忘带东西……”</p>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话声戛然而止。</p>
闻鹿南笑得邪气四溢:“宝贝儿,想我了吗?”</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