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吗?堂堂谭氏总经理,就算没机会东山再起,起码不用落魄成这样吧?你做戏么?”四周看了看“这周围可有镁光灯?”一贯风格,他继续吃饭,话也不接。
“还以为你承受得起,原来用这种方式发泄。真怀疑你大哥时时监视你,怕你口袋里多出10块钱,那么你便可以转眼翻个几千万给他看!”苏提继续不客气地说。
最后一块叉烧连同米饭放入嘴中,谭知扬盯着苏提。苏提坦然和他对视,这种商场上混过的人,脑子里的算盘恐怕可以堆成山。
从苏提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棵烟,却递给苏提,谭知扬问:“你要不要再抽一棵?”苏提下了一个结论。
这人八成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弄得秀抖了。好多冒似应该犀利的人,也许经不起一点小风浪。始终坐在桌旁,那里的烟气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烟味道。白色万宝路。他始终没有换过牌子。
以至于,那已经成了wilson的味道。那天经过唱片店,突然发现了wilson最喜欢的那张CD,几乎已经绝版。口袋里现金不足,好在店员好心答应留到他发薪的那天。苏提说的没错,大哥几乎10块钱也不想留给他。
也许真姐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再也无钱交纳房租时,她会将她赶出去。他从来没有想到,大哥恨他至此。他一定会留下购买那张绝版CD的钱,虽然那足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苏提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又去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果然,和阿琼说的无二。在案发时间,只有两个服务人员。找来两人,问了相关问题,也没有什么漏洞。
难道,真的是天降的报应?这个是何李月如说的,她说这是报应。苏提不是不相信报应,但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天上的作品。走在酒店大堂,不期然地朝钢琴处望去,那人依然幽雅弹琴,像个绅士。
眼光停驻在他白皙地脖颈,在微微开启的衬衫领口处,他才注意到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吊着看不清形状的吊饰。他摆脱不了以前的东西。这是苏提下的结论。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性欲,打了电话给了一个还在交往中的人,在附近一个时钟酒店开了房间。
谭知扬走出饭店不久,忽然感觉有什么气息在周围流动。四周望去,看到远处,从跑车里走出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Wilson…”幻想了无数次自然出口的名字,如今叫起来如此困难。几乎以为还在幻觉中。那长身玉立的wilson医生走过来,看着谭知扬,眼睛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知扬。”谭衍文看着曾经的弟弟。谭知扬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那份激动在他体内膨胀,像要炸裂一般。
“知扬,别怪二哥。我脑子很乱。”谭知扬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你还记得这条链子么?去年生日你送给我的。”他指这自己衣领处。
谭衍文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一直藏着。今天突然想戴,如果知道你这样就会出现,恐怕早就戴上了。”谭衍文欲言又止“知扬。我不会再让你过得这么难过。”谭知扬笑了一下“我不在乎这个。”“知扬,你…”“我知道你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不会躲我。现在,你出来见过,我就满足了。”“知扬,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果断地人。很多事需要考虑很久。”“我明白。我说过,我不在乎。有了今天你来见我,我什么也不在乎。”“知扬。”
“Sharon好吗?”“啊,她很好。你也知道,去年订了婚,本来今年她就会成为你的嫂子,却出了这么多事。”谭知扬笑了一下“事情总会过去,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心里却被尖刀捅破一般。
谭衍文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跟大哥说,不能这么对待你!”“不必。”谭知扬说“我不在乎。”
却跟自己说,我只在乎你,wilson。苏提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虽然已经凌晨1点钟,完了事,洗了澡,从时钟酒店出来。
那个被叫来的人还睡着了,今天苏提兴奋不已,他大概很累。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看见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在脑子里却出现了那个白皙的脖子,依稀又出现那个笑容,那个笑,不知不觉,已经缠了自己好几天。
过了这条街就是家的那幢楼,穿了马路,看到前面缓慢地走着一个人。从背影已经认出他来。“喂!谭知扬!”
苏提喊。他没有回应,连头也没回。苏提气结,走上前去,却发现他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地走,似乎,一只手托着另一只。“喂!”扒他的肩膀。
惊异地发现到他的脸,是惨白和汗水。再往下看,他的右手掌,正不断地涌出血,而手臂也在不停颤抖。他的眼睛半张着看着自己苏提问:“你怎么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向后倒,苏提托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