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瞬间消失在大厅的背影,我怅然,也只能怅然。公司的工作都很顺利,真真正正地吧自己所学有所利用起来。
脱离了他的魔力范围,我不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患得患失,把自己苦学几年的知识运用起来得心应手,短时间就为公司挣了好几笔大业务,那秃头老板连夸我不愧是名校高才生,把我当宝看。
脱离了他的光芒四射,我这颗小星星总算可以喘口气眨几下眼了,我似乎真又回到了以前的沈练,积极向上,不言放弃。在酒楼偶遇他大概一周之后,下班后走在路上的我盘算着晚上要吃什么。
斜斜的夕阳慵懒地照着公司大门,让人不晓得该说暖和还是闷热。走过路边巴士停靠点时,看见停了辆黑色宾士,多看了两眼,车里就忽然走出个人来。我愣住。就跟三年前那个美丽的夜晚的街道中一样,他优雅地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我面前。
只是这次,他从容的步履是直朝我而来。我的心又患了“见他恐惧症”乱蹦个不停,恐怕下一刻它就要像个爆竹冲天而去。不行,这样会更令他笑掉大牙,沈练,你还想给他做免费滑稽表演?我扭过头把眼一闭再转过来对着他。
好了,沈练,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全天下最混帐的无赖,最可耻的花花公子,他欠你一千万!OK!准备就绪。他在我前面两米处站定,满脸打趣的笑意挂在大好西阳下。
“沈练,你偷走公司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他声音恶毒,一句话就差点破了我的金刚罩。“杜先生,难道你还想故技重施?”
我在金刚罩内冷静无比,无视他的恶毒。他眉角轻舞,张狂到几让人讨厌,却该死地好看得要命“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一千万你以为就那样清了?”杜御飞,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调戏我!***
“杜总裁,杜先生,”我提取一口真气,提醒,再提醒,现在这个人只是你不认识的无赖,他什么也不是。
“我可以告你故意亏陷公司款项兼诬陷公司员工。”他一时仿佛惊讶,吞了个大鸭蛋撑得不行似的,转而有满脸好笑的表情:“那你为什么不告?”“我怕杜先生杀了我灭口然后来个死无对证。”我用很冷的声音说着机率0。001%的事实。
他似乎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大笑的样子实在不适合他,他那满身贵气就被他这几声大笑笑得荡然无存。他终于停住了笑,用那双笑得润湿的眼晶晶发亮的瞄住我:“沈练,怎么才几月不见,你都变了。”
你错了,是几月不见你我又恢复正常了。可我不想同他说这些,就当那半年是美梦吧,虽然结果并不美好。
我决定走了,我不想此刻再在他面前带着面具作戏,他那双湿润的眼让我无比烦躁,让我想起某种特殊时候他的脸。我转身时他正参观我目前工作的大楼。
“你放着凌风几十万年薪不要,跑到这里作个一月三四千的商务代表。”我背对着他向前走:“这里老板很好,至少他不会挖空心思让他下属欠个百千万巨款什么的。”
我还是有愤怒的。没看到他想他,看到他了首先冒出来的却是愤怒。我的愤怒又上来了。一千万巨债是个假的,根本就是他一手捏造的,那时我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奴颜婢膝的乞求又算什么!
我加快步子远离他,仿佛他是个重磅炸弹三秒内立刻爆炸。“沈练,”他在背后叫我“你的包还有东西都还在办公室里,你不要了?”“都不要了。”我急冲冲往前走。“沈练,”他又在叫,不知要干什么。
“你的泡菜很好吃,”我停下脚“还有你藏在柜里的也被我吃了。”他的声音真大,幸好周围没几个人影。我可以确定我还在愤怒着,可不知为什么,下一秒钟里,掉转脚尖我疾速回走,眨眼间就已到了他面前。
他愣愣地看着我忽然间着魔般凶神恶煞地朝他奔来,明显不解何意。我急冲的身形在他面前煞住,二话不说一把揪住他昂贵的领带,把那高了我将近十几公分的脸朝我的高度用力拉,嘴一嘟硬凑了上去。
他始料未及竟被我吻个正着。我死劲吻用力咬,然后一把推开那颗还在发怔的脑袋,活像个调戏良家少男的恶霸,他顶着一脸难以在瞬间抹去的惊讶,像足了当众被恶霸调戏的纯情少男。
瞪着他,我恶狠狠:“杜御飞,这吻算你应得的。”多大的新闻啊,凌风总裁当街被人强吻。杜御飞,沈练我要叫你上明天各报大头条!我知道我的恐吓甚缺成熟条件,一是那里根本人就很少,二是经过的人也不一定都认识他,三是即使经过的人认识他他也不一定有相机,四是…诸如此类等等,但最总要的是如果让这种新闻登上头条,他就不是凌风总裁不是杜御飞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翻开报纸发现风平浪静时我很心平气和。想着他那张万年难得一见的发懵的脸便是最近几天唯一的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