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摸,额角的那条小疤还没消。我只有把自己的感觉听觉视觉嗅觉封在黑箱里,把自己凶猛的情欲之虎锁在铁笼中…所以此刻我只能无比僵硬地接受他一波一波的爱抚,肌肉紧绷得发痛。
似乎看出我强烈的隐忍,身上的男人极度恶劣地一门心事挑逗起来。从未想过哪天和他上床做爱也成了一种极端的折磨。他执意要引我发狂,下身动作得越来越用力,我在他勇猛的攻击下,丢盔弃甲终于狂乱,抱住他嘴中乱叫着。
杜御飞…杜御飞…颠峰处,极痛也极乐。第二天差点迟到,堪堪赶上时间。倒杯茶,腰痛腿痛那里痛,只能斜斜地坐在转椅上。
“你迟到了一份钟。”桌上话筒里没有任何预警爆出来的声音着实让我从椅上震下,痛得嗤牙咧嘴。嘴里却还得说:“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一声促狭的笑传来:“我诓你的,你还真老实。”他居然说笑话。
“过来,我有事。”我进门时,办公室没见人,正奇怪,已听见他的声音从茶水间后面传来,走进去朝里面一探头,他正站在一个封闭式的阳台上。
大老板真好,连办公室也能修成人家三室两厅的套房格局。他站着,旁边的琉璃桌上放着杯咖啡,他似早中晚都有喝咖啡的习惯。他正微低头看着下面。我顿时明白他先前说我迟到并不是诓我。这个人,他每天那么早到公司,难道就是为了从这上面监视他的员工早晚出勤。
?我壮着胆笑他:“总裁,您要是每天都从这里肉眼监视,那门口的自动监视器很快就要退休了。”似乎心情不错,意思性地笑了下,示意我走过去。
“每天早上从这里看下面的车来车往,众人忙于汲汲营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很有趣?我从三十九层阳台朝底下俯探,只看见车如甲虫人如黑点,一片众生忙碌辛苦之象,有何趣?
大概是他惯于站在高处审视众生,众人忙碌奔波在他眼中会显得有趣而可笑。怔忡间,他拿了片钥匙给我:“我忘了份报告在书房桌上,九点半的会议,你拿了直接送第三会议室,我叫司机送你。”
我攥着钥匙坐在车内,心情激动,他竟是真的待我与别人稍有不同,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也满足了,不管怎样,他信任我,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进书房拿了报告,正要出门,巧不巧厅中电话铃大作,几声后转为留言。“阿御,你怎么这么拼命,这么早就去了公司,你那边才刚过九点吧…”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语气和他很熟稔,应该是朋友。
“我这里最近无聊死了,你那边怎么样…哦,对了,上次你说在公司里找到一个有趣的消遣,怎么样啊,要我啊,就把他提到身边让他每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战战兢兢,猫戏老鼠不是很有趣?呵呵,我下周回国,你要来接机啊…”电话里的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我却加快步子往外走。这电话与我无关,可我却在听了之后情绪如霜冻骤降,只赶紧拿了表格出门,不愿再多想这些与我毫无关系的事。
***赶到公司,会议已开始三十分钟。静默肃穆得几乎无声的会议室里我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几十双眼的众目睽睽下从偌大的会议桌尾走到桌头,他的面前,然后又走到桌尾空位坐下。
与会人员皆是凌风高层主管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讨论也尽量恪守君子之风即使偶尔意见不合各人也似乎都颇吝啬于争吵,至少,在会议室,在杜御飞的面前如此。
我从桌尾远望那首位的男人,他似乎没在听闭着眼仰头靠在软椅上,古井无波的面孔离会议室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很遥远。他应该是觉得这个会议很无趣。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那通留言电话,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沈助理?”不知这是他叫我的第几声,我回过神来时,整个会议室得人都神情紧张地看着我。
“请你把这个月的人事异动管理部署粗略地讲一下。”他面沉如水。我这才想起今天有个简单的报告要作,却心神不宁忘了拿资料,所幸昨天看了一下内容大体有印象,当下只得站起把报告内容复述了一遍,好在都是一些大体主要的工作部署,没有牵扯进具体数字,才能没有差错地讲出来,过关。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进会议室开始就心不在焉。”会议完后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训话。“对不起,我失职了。”
“你没失职,讲得很好,不过,凌风史上敢手上不拿东西作报告的你是第一个。”他似赞似嘲。“看来我提你上来还算对了。”我垂下头,不再看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总裁,当初您究竟是为了什么提拔我?”
“你说呢?”他一脸莫测高深,还有那么点暧昧意味在眼角。我头垂得更低,像一只猫眼戏谑下的小老鼠。
“是不是昨天累到你了,今天你才这么精神不济?”手指蛇般滑进我的西服衬衫里,连同他那张象征着万恶之源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乌亮的美眸霎时像无底的黑洞释放出巨大的吸力,妖魅般将我扯进。<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