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向桌上一掷:“这能代表什么?你宁愿信一份莫明其妙的文件,也不愿信我?”“你没有…你真的没有?!”江上天目光骤然放出狂喜的闪亮,语声也微微起了颤抖,突然将我搂得更紧“浮生,我好害怕…”
“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放!”不出所料,我落在黑带的他手中,一点也讨不了好,被他制得全无还手之力,唇舌都被狂虐地侵占过去,最后分开时,我的唇已有些刺痛,料来已红肿。“野蛮人…你又要用强的么?”我恨恨地道。
“不敢。”江上天笑得极其开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生气,要打要罚,我都由得你。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来应征么?是应征我的…”俯下身来在我耳畔道了一个词“…吗?”
我有心生气,见到江上天这番模样,火实在也发不出来。瞥了一眼这笑到嘴都合不上的男人,淡然道:“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留下来给你当特助。记住,只是特助。”
“你说。”“一、没经我允许,不得碰我。二、公事公办,办公室内不谈私情。能做到吗?”
江上天苦着脸,迟迟不能决定,见我作势要走,方才一把拉住我,勉强同意。日子还长得很。人生如一部开放的书,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然而我不会放弃今天。江上天也不会。如同不会放弃幸福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三分天意,七分人力,尽人事而知天命。梦未必不可期。怎见浮生不若梦。
***番外爱上你的可恶***今天是情人节。江上天从前一个月就开始为今天发愁,生平第一次,他在众多礼品间踌躇,不知如何下手。
二十多年风流生涯积出来的经验,似乎到了此刻,到了那人身上,就一条也用不着。江上天深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里,手枕在头后,眼望着天花板,一脸沉思。
秘书小妮抱了叠文件进来,瞧见总裁仍是三小时前那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连坐姿都不曾稍改,不由肃然起敬,轻轻放下公文退了出去。
一个小时候,关于江氏企业将有大动作的小道消息传遍了整幢大楼,最后连江氏企业的对手们都开始惶惶不安,取消玩乐计划,纷纷严加范备。
江上天本人却对这件事毫无所知。他正在为要不要送鲜花而烦恼。按理说,情人节一束鲜花点缀气氛总是必要,可是…一想起那人似笑非笑的脸,江上天立刻失去了尝试的勇气。
虽然在预定的餐厅中已摆满了玫瑰,他却不敢透露半句这是自已所为。华衣美钻房子跑车,对原先的大群女友倒都很管用,唯其管用,更不能同样移来对待那人。想那人也曾是潇洒绝伦商场悍将,当年未必不用同样的礼物派送各家红粉知已。
江上天心里突然有些酸意。其实他最想送的是一枚戒指。可是他知道,那人必定不肯,说不定还会淡淡一笑,告诉他世事多变,形式毫无意义。可恶。那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这般可恶。令人恨得牙庠庠的,直庠到心里,既想上前咬他一口,又想将他压住,狠狠地欺负到他哭。然而爱就爱上他的可恶。王浮生。这三个字,江上天已不知在梦里唤了千次万次。
第一次看见浮生是在蓝夜,一个普通的小保安,肩上被人刺了一刀,鲜血淋漓。放在平时,这种事江上天瞧都不会多瞧一眼,怎奈刺伤他的人便是自已那不成器的亲生弟弟,起因又是为了好友石磊新纳的男宠,想不出头也不成。
偏偏中间又夹了个死对头叶家三小姐叶温出来搅局,一脸正气,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得,正烦不胜烦之际,叶温为找证人,直奔墙角默不作声的小保安,一番大力推揉将那可怜的男人整得几欲昏去,江上天有些看不过眼,正想出言制止,那保安想必也是忍耐力到了尽头,竟抬起头来,对叶温说了句话。
只这一句,叶家有名的麻烦精大小姐,竟然面目变色,一个耳光打过去,然后夺路而逃。旁人没有注意,江上天却看见了。那保安眼中的亮光一闪,瞬间竟让整张脸都生动灵活了起来。
江上天还想细看,那双眸子却又迅速恢复了淡漠。就象一颗小石粒,无声无息地扔进水中,波纹稍动,随即复平。
再随意问一句,江上天立刻发现,这保安回答的神情虽然恭敬到家,眼中却淡淡的,毫无借机巴结、一步登天的念头。
那种过于标准的恭谨,竟象一层面具,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而生。连带那被长发胡须遮掩的面目,都象成了一种伪装。
看着这些,江上天兴趣忽生,毫不犹豫吩咐将这小保安调拔到自已所住楼层。果然,这人的第一反应便是推辞,而后干脆昏去。真是个有趣的人。听说他的名字叫王浮生。江上天笑着离开,决定派自已的特助柳五去为这小子结帐,督促他早日上班。
第二次见到王浮生,却是人还未见,声音先闻。而且说的还不是什么好话,有几句连他这个堂堂总裁也涉及。
沉了脸,江上天命他跟自已进屋,原意是要好好呵斥他一顿,让他明白什么叫分寸,谁知王浮生愕然抬头的刹那,江上天竟是一怔。
原先乱七八糟的胡须似乎已被人修过,虽然还有,却只在唇边整齐两抹,红唇柔润,唇廓清晰,竟比多数女子更加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