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你的眼睛!”格雷的声音已到了我的咫尺,再粗暴地一阵乱扯,我身上横七竖八的导线输液管全都变成了一堆杂物,瘫在床下。我偏不睁眼。要杀我,你杀好了,何必管我是否清醒。格雷冷笑了一声,更不多说,双手两下一分,我柔薄的病服已变成零落的两片。
我大骇睁眼,却正对上格雷绿光流转,平静中似藏着千般惊涛骇浪的眸子。他…他还是那般疯狂,不曾稍改啊。我悲哀地得出结论。
“你不需要这些。罗觉哥哥,你别装,象你这么聪明能干的人,又怎么会死。”伴随着这荒缪不合逻辑的论断,格雷的躯体已毫不保留地压了上来,一手压住我头,重重地吻上我的唇,另一手已如往常般肆无忌惮地抚摸过我的肌肤。***
甜腥味在口内泛起,也不知是喉间咳出,还是嘴唇被急切咬破,我已分不清更多,只知胸间有如火烧般地痛,脑中浑浑噩噩,直欲在格雷的臂弯间昏去。
那双手却仍在渴求般地探摸我全身,连同唇齿不时的凶猛啃啮,我的前胸,小腹乃至下肢,处处都烙满了疼痛的印痕。
不似性爱,倒更似一头猛兽在咆哮着标记它的所有物。模糊中双腿已被分开,被迫扭曲成屈辱的承受姿势,象要急于证明什么,火热的凶器紧紧抵住股间,一个穿刺,强硬地冲入我的体内。
痛到太多反而已成麻木,腰仿佛断了开来,下半身再不是自已所有。我的意识渐半涣散,任你去罢,格雷,你要怎样凌辱我都由得你,只是这次,总算已到最终回。
颈项无力地垂落下去,呼吸微弱如游丝,我再不作抗争,因四肢疲软,已无动弹的力气。不知格雷终于得到了我的柔顺,可会满意。唇间突然一松,我本能地大口吸气,尚未分清是何回事,肩臂已遭人铁箍般制住,大力摇晃着,格雷的怒吼声近在耳畔响起:“回来!不许在这时候装死,听到了没有!”
格雷,我竟不知道,你有本事喝令人的生死。我断断续续地笑,声音象磨坏的沙纸:“…好…我不装…你来吧…”没有预想中的疯狂进击,格雷突然抽身,换了个姿势,将我紧拥在怀里,语声僵硬:“说你是我的,我救你。”
虽奄奄一息,我却只是笑。一个生硬的吻落在我唇角,格雷抱住我,似有些烦躁:“不要再玩花招了,罗觉,我…”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我不打你了,你醒过来,跟我说话。”
只怕我不能说遵命了。我想笑,又笑不动,胸中一窒,差点又咯出一口血:“…幸好…这个…由不得我…”“不会。”格雷搂紧我的力道象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中,恨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装出各种样子来骗我,我才不上你当。”
背上的伤口受震,似有些裂了开来,我眼前一黑,才要昏过去,胸前一阵尖锐刺痛,又将我拉回,却是格雷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吧。只不知这法子还能灵几回。失血加上呼吸不畅,我几乎是面无表情,淡漠地任他摆布。
正僵持间,厅门突然撞开,一个男人急急冲了进来:“少爷,有一帮人想闯进来,已经交上了火…”一眼看见我的惨状,蓦地怔住。格雷不动声色以身体遮住我,拉过衣物,将我抱到窗边,居高临下,面色恢复从容,冷冷向外看去:“那是江上天。
路德维希这只狐狸,又在玩花样了。”“那个…”冲进来的男子吞吞吐吐,被格雷一瞪,才说了下去“罗觉少爷…是不是需要吸点氧,躺下休息休息…”
“二号,你懂医?”格雷面色阴沉,目光锐如刀锋,扫过男子脸上。被称作二号的男子有些犹豫:“不敢说精通,集训时学过一些。”
“那好,你留在这里照看他。”格雷将我放回床上,手劲竟是奇异地轻柔,回过头,脸色冷如冰“规矩不用我说罢?不能让他死,也不许让他逃走,若有差错…”二号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还是大声道:“知道,家法处置。”
格雷淡淡点了点头,束紧衣袖上的银扣,反手从怀里掏出把枪,冷冷一笑,我在这个角度看得分明,那双美丽的绿眸中,竟盛满了不可错认的嗜血之色。
门再度打开,格雷的身影如旋风般掠了出去,我知他要去做什么,却苦于四肢无力,无法阻止,只得在心中暗暗为江上天祝祷。
二号的手法比他说的要好,重寻了绷带将我伤口扎住,又找出注射器为我推了一针,接通氧气面罩,盖住我的口鼻,一系列处理下来,我平静了许多。
正闭目养神,试图积蓄力量,一道脚步声轻巧走入房内:“二号,少爷有事找你,叫我来换你。”
二号应了一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匆匆地走出房门。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我的床前。我下意识地睁开眼,不由一愕:“三号,是你?”
棕发男子三号勉强笑了一笑,伸手解开急救用品:“我骗他的。你想不想走?”我怔住,试探地问:“你是说,你带我逃走?”<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