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命振宇振南带兵追寻,自己也和壮果分头追寻呼韩邪。约定,无论追寻与否,一个时辰后在大营相会。壮果只身单骑开始在周围细细寻索,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他和振人经常利用的小水潭。
壮果是想,对方既然流血过多,肯定想要补充水分…这可是他多次流血受伤后所得心得,而这个小潭位于两军的正中,说不定对方也知道这个小水潭的存在。
如果换了他,就会到这里来,喝点水补充体力,等天亮了在想法子回大营。下了马燃起火把,仔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出所料,他在小潭周围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尚未凝固的血痕。
在水潭四周缓缓的步行着,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空气中似乎荡起了波纹,已经无法体会这到底是什么的壮果,本能的一矮身,锋利的剑身从他背上一掠而过。
呼韩邪一击无功,也没有力气回身再补一剑。拄剑而立,气息不稳的望着抬起身来的壮果。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同样的,壮果也在打量着对方。…看得出来是个英雄人物,有着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豪放气质。凭着直觉,壮果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才对。
看到对方吃力的拄剑而立,从腰际也有鲜血不断的流出,肩头也可以看到暗红一片。心中不忍便待走上前去。见到壮果向自己走来,呼韩邪开始戒备。壮果见他神色紧张起来,连忙摇手说道:“你别怕,我只是想帮你裹伤而已,你伤得太重了。呃,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谁怕你了!我当然能听懂你说什么,你当我们匈奴人都是化外野民不成!保持元气,紧闭双唇的呼韩邪仍旧没有放松警惕,他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一脸忠厚老实的汉人。他记得,这个汉人的功夫相当的高明,自己有好多手下都是伤在他手底下的。
以为壮果在试探他的呼韩邪根本不把壮果的好意当一回事。壮果见对方似乎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不由犯起愁来,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是想帮他包扎伤口的呢?总不能等到对方血流尽倒下为止吧。
学振南抓抓脑袋,想了半天仍旧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没办法,他只好把振人让自己随身携带的治伤药包对呼韩邪挥了挥,也不管对方听懂听不懂,诚恳地说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疗伤药,你若是不想让我帮你包扎的话,那么你自己先给自己把药上上。
不要再拖了,你的血已经越流越多了。”说完,把药包扔了过去。怕对方还不肯相信,找了块大石来,一掌击了下去,把大石击成粉碎。
然后指给对方看,他的意思是:我想伤你的话,不会费这么多工夫跟你说话。你看,你现在有这颗石头硬吗?所以,请放心用我的药,我要想害你不会花这么多的手脚。
被壮果的言行弄得直想笑的呼韩邪强忍着笑意,费力的从地上捡起那个药包,打了开来。他开始觉得这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说不定真的是个很老实的人。他身为匈奴的谷蠡王,自然对药物尤其是好药亦不陌生,从药香他就判断出这些都是些不容易见到的疗伤圣品。
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的原因,呼韩邪忽然感到一阵天摇地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但他并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被壮果抱进了怀中。***壮果怀抱着呼韩邪来到水潭边一块背风的凹地里,这也是他和振人晚上用来烤野味休息的地方。
不去想自己和振人在这块地上都做过些什么事,壮果把呼韩邪平放于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疗伤药包,他要趁呼韩邪还未醒过来之前赶快帮他治疗伤口。
用剑割开呼韩邪的外袍,掏出方巾沾湿潭水小心的擦拭伤口,见已经没有沙砾尘土粘在上面,便开始往伤口撒药、包扎。
忙了半晌总算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毕。因为壮果没有学过医理,包扎起来难免显得有些粗糙,不过血止住了倒是真的。
呼出一口气,壮果在潭边把手洗净,顺便又找出自己和振人收藏在这附近的小木碗盛了一点潭水,端到呼韩邪的身边。正在愁要怎么喂他喝水,却发现呼韩邪已经睁开了眼睛在瞅着他。
“呃,你要不要喝点水?”壮果抬抬手中的小木碗。嘴唇微微张开,意思是你喂我喝。壮果见他张开嘴来,连忙轻轻托起他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起小碗凑到他的唇边。
呼韩邪也不客气,枕着壮果的大腿,舒舒服服的喝起水来。壮果喂完水,怔怔的看着膝盖上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该把他抓起来送回大营交给振人处置呢,还是装作没看见他、任由他逃回敌方大营呢?责任感和善良的天性不停的交战着。
但一想到要把这个辛辛苦苦救下来的不像坏人的人,就这样送到振人的手上让他毁掉他,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我该拿你怎么办?”
壮果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在问我吗?如果你问我,我当然会告诉你,请当作没看见我转头回你的大营去。”<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