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将行李放回家,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匆忙地奔了医院。在大门口被宁帆狠狠地叫住“你就这么进去呀?也没个东西表示表示,他现在可是病人诶!”我有点心急,想赶紧见到他,两手空空就来了,被她这么一教育,真觉得不好意思。
“那边有花店,水果店,不过我刚才买了水果,你看着办吧。”她诡异地笑着。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捧了一束百合出来。“怎么送这个?”她指着纯洁得不忍触碰的百合问我。“他喜欢,我也喜欢。”
我理直气壮。那是一间两人间的病房,可以有陪住。安静静地睡着,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挂着输液瓶,我看了不由得一阵心疼。郭姨看见我来笑着招呼我进去,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我更小声地回答,然后坐在他床边的椅子里看着他。“你妈刚回去。”郭姨说“你没碰上她?”
“我妈?”我觉得有些惊讶,但也并不是很不可思议。“还真得谢谢你妈。小安住院时的押金还差1000多,家里存折上又都是定期的,我和你平心姐正商量要不要管老李借,正好你妈听见了,回家就把钱拿来了,还说都不是外人,有事就说,甭客气。
真是,你说遇见你们这么好的邻居,真是…”郭姨有点激动,正在插花的宁帆也跟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你回来了?”可能是被我们的谈话吵醒了,安笑着问我。我依照诺言给了他一个很真心的笑,然后握着他的手,好象仍怕惊醒他似的,轻轻地说“回来了。”
…我告诉郭姨我可以陪安一宿,让她回去休息。她说我刚从上海回来连家里人都没见着不太合适。我答应她给家里打电话,然后软磨硬泡说服了她。
看着宁帆给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随着郭姨一同离开,我终于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安,他和我一样显得轻松了,好象在呼应我“终于就剩咱们两个了”“会疼吗?”我将手轻抚在他的绷带上。“没事了,刚做完时有一点,医生说过几天可能会痒。”
他拉着我的手。他脸色不算太差,可能因为绷带的关系,眼睛有一点肿,即使这样,他的笑仍是甜美的。对面床上的病人被推出去散步了,整间病房就我们两个人。我吻了他有些苍白的嘴唇。
“想我吗?”“不想。”“真的?”我斜着眼睛笑着追问道。“你信吗?”他终于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白色的墙壁虽然整洁,但有些过于冷漠。床单、被单、枕头、绷带、甚至输液针接触手臂处的那一块胶带,将他几乎完全埋在白色里,让我有些恐惧。
“我想把你牢牢地套在我身边,不想离开你半步。”我完全是发自内心地感叹。“疯了你?一趟上海回来受了什么刺激了?”
他和我开玩笑。我没有回答他,松开他的手,把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在他手心。他吃惊地看着我,好象在问:“什么东西?送我的?”
我只是看着他笑,示意他打开。他就那么盯着那两颗亮闪闪的戒指,足足有半分钟,惊讶、兴奋、无措…从他的眼睛和嘴角一点点流露出来。
“俗,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送戒指。”他虽这么说着,却迫不及待地取出戒指往手上戴。我清晰地看到他连犹豫都没有就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那一刻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踏实、满足、幸福,可能还有莫名的一点疼痛。
“怎么这么大?”他好象很焦急地问我。没等我回答,他赶紧又取出另一个,仍在那个手指上试,然后满意地将手伸到我眼前“好看吗?”我捧着他的手在嘴上吻了好几下,直到感觉眼睛有点湿润。
“帮我也戴上。”我把另一个递给他。他小心地帮我套在了和他同样的手指上,不松不紧,正是我亲自试过的那枚。
“你帮我重戴一次。”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将戒指褪下来了,举在我面前。“你怎么知道我买给你这个指头戴的?”我笑着问他。
“因为你说你爱我呀,”他自信地看着我“除非那是假的。”面对他天真而纯洁的眼神,几乎是赤裸裸的信任,我感动得手指有些颤抖。
“真好,你买对了我的尺寸。”在我给他戴上戒指的同时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就知道不告诉你你也知道。”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早就想要了是吗?”
他看着我没说话,两个戴着戒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都怪我太不细心了,要不是我们经理提醒,我恐怕还想不起要送你什么。真是的…”
“不是,”他打断我的话“你真好。”他搂着我的脖子想坐得更贴近我,可打着吊瓶的手臂因为大幅度伸展的疼痛使他放弃了。
我轻轻地拥住了他的肩膀,脸在他的脸上摩挲。他带着戒指的手滑过我的脸有一丝清凉。“我爱你,安。”我低喃着。他头一次和我呼应了一句:“我也是。”<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