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苦尽甘来”是不是真的我不敢说。但我确信的是,幸福背后隐藏着灾难,而且,幸福越是强烈,来的灾难也越是可怕。
星期五,想着安应该出院了,心里一阵高兴。路过他家门口时,我特意留了一个微笑才轻快地继续上楼。合上门的同时,我看见郭姨正坐在沙发上紧张地擦眼泪,脑子当时就嗡了一下。
老妈催促我去看看安,我想她可能不确定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放在平时,可能不用她说我早就奔下楼了,可那时,我更愿意了解究竟是什么让她们以一种严肃的姿势坐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有了恐怖的气味。
再次合上门,我假装跑下楼,制造出闷响的脚步声,然后蹑手蹑脚地回到门边,紧贴上耳朵。隔音太好了,要不就是她们的声音太小了,听不到任何讯息,于是我放弃了。
怀着不安与惶恐,我敲响了305的门。开门的是郁飞,脸上挂着成熟的笑。平心在沙发上给安的胳膊上药,那里的擦伤已经消肿了。我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棉签,小心地给安涂抹,安则与我谈论起姐姐的身孕。
“我还是想要一个外甥女,象思思那样可爱又乖巧的女孩多好啊!”安笑着说。“我好象听说脾气好的女的一般都生男孩。”我一边帮安把袖子放下一边和他瞎聊。
“你们可别把这个姐姐当圣母,她要是发起脾气来可不得了。”郁飞刷完碗出来和我们闲聊,顺手拍了一下平心的头。那是他们传达爱的方式吧,就象我和安,坐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彼此依靠着对方的肩。
四个人坐在一起,只有平心不怎么说话,而且总时不时地用一种黯然的目光观察着安,对于我们的玩笑,她也很勉强地微笑表示,这完全不是我所熟悉的她,凭直觉可能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扶着安回到他的房间,他搂着我的脖子不松手。“想勒死我呀?”我扶着他挂在我颈上的胳膊。
“亲我一下。”他扬起脸睁大了眼睛等待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要求我,让我摸不清他的想法。无论怎样,他这么说了,并等待着我的回应,纵使有再多的疑问,我也只能先藏在心里了。
轻轻地吻他的唇,很轻很轻,他就闭上眼睛很平静地享受着我送去的温柔。当我的唇移到他脸颊上时,一种牛奶的清香让我想咬他一口,于是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了我浅浅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