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比我想象的要苦得多,每天都练到几乎虚脱才疲惫地躺到床上,尤其不能忍受的是,偌大的训练基地竟然没有电话。
我很想安,我知道他也一定在想我,但即使是我确定他就等在电话那头,我却没有办法与他联络,这是怎样的无奈啊。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羡慕现在的学生,高中生都能有手机用。魔鬼训练终于结束了,临走时很多人哭,我不了解为什么。舍不得我们英俊的教官?留恋绿色的军营生活?反正我是回家心切。
“南南,急着干什么去?”刚放下东西我就往楼下跑,老妈不高兴地问。“我去找平安。”“他下班了?”老妈的这句问话让我立即清醒了。我忘了安已经开始工作了,忘了他说过要5点才下班…
“咚咚咚咚”听着这样节奏的敲门声我就知道是安,他很怪,从来不用门铃,说我们家门铃声音太刺耳,噪音污染。“你怎么晒得这么黑。”他站在门口,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冲我说。
两个星期脑海中萦回的他如此地笑着站在我面前时,除了冲动地吻上他的唇,我脑子里反应不出还有什么能做的。
那个小别后的吻就发生在我家门口…对门开着门,电视声音很大。我妈在厨房做饭,随时可能出来,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闭上了眼睛,享受了片刻时间静止于爱情的甜蜜…那一晚我到安那里睡的,对于此,我妈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几乎每周回家我都会和安睡一晚,似乎这已经是不争的习惯。
“我今天看见你妈和李老师一起遛弯来着。”我和安躺在床上聊天。“嗯。”他就这么应着。李老师是个鳏夫,文革时遭迫害打断了一条腿,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带着十几岁的孩子改嫁了,后来就一直一个人,拖着一条伤腿过日子。
他是居委会的副主任,也是他给郭姨安排的工作。可能是日久生情吧,两个人越走越近了。对此,安似乎不太高兴。
“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郭姨一个人把你们拉扯大够不容易的了,现在好容易盼到你和姐大了,也该享福了。既然两个人都没意见,还不如…”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突然的转身给噎回去了。
“你生气了?”我从身后搂着他。他没说话,于是我只好不再说什么。我的脸贴着他的背,光滑而温暖。虽然有些单薄,我却喜欢那种骨感。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我感觉他呼吸的变化,那种只有我能读懂的心跳,鼓动着我濒临爆发的激情。
“江南,”安转身附在我的怀里…他的吻,从我的额头缓缓地向下,向下…柔软而细腻的触感,就象他给我的爱,总是幽长而缠绵的,每一次舌尖触及的皮肤都象要熔化般地炙热,我知道,那里一定有一颗深深的吻痕。
往往那痕迹要一个星期才能下去,而那时的见面,他又总会制造出新的,所以,我的身上总有他的影子,我喜欢这样,让我一睁眼就知道他爱着我。
我们都小心地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的东西,在不被第三个人发现,最秘密的地方留下我们爱的样子…96年的圣诞节是我们真正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我还记得那是星期二,我们宿舍四个人逃了专业选修,计划着怎么过节。
老大说要带宁帆去看电影,大家都骂他俗。老二约了一个低年级的学妹吃饭,等着一段恋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