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陪叔家的两个堂弟去购物,他们住在黑龙江,这是第三次来北京。小时侯这对孪生兄弟还很像,可现在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得出来。虽然才十八九,已经比我还高一点了。他们第一次来见到了安。在他们心里可能安要比我还适合当哥哥吧。那一年安就近入学,就读的初中在我们小学附近,走路也就10分钟。
那个学校名声不太好,听说还有进过局子的少年犯。大家总是提醒安,老老实实,不许和坏孩子在一起。我知道,他自己很清楚。春节前夕叔一家回北京过年。听老爸说,我叔当年读书可厉害了,在他考学的时候,能进哈工大的人还真不多。
他在那里念了四年建筑,现在当上了什么副工程师,风光得了不得。一同回来的还有我仅见过一面的婶子和两个从没见过的7、8岁的孪生弟弟。
大年初三,全家去了地坛庙会。那时的庙会总显得比现在淳朴,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俗气把戏,真个是很有京味儿的真东西。
小学我爸妈曾带了安、平心和我一起来过,当时安在捏面人的地方看了半天。我也特喜欢那些玩意儿,于是缠着我妈买。当时平心已经很懂事了,赶紧拉安去看别的。
在我妈问他喜欢哪一个时,他说:“我就看看,不喜欢。”结果我不知什么原因竟也没买。事隔几年,又看见捏面人的,叔的两个孩子显然没有安懂事,看见喜欢的就要买。
我妈付了两个的钱,我犹豫地说:“我也想要。”“都十五六了,还要它干嘛?”我妈嘟囔着,我却并没有妥协。
“您看这是啥事儿啊,大过年的,别让孩子闷气。来,婶子给买,要哪个?”我那刚混个面熟的婶子还真是对我不错。我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推脱着,两人都抢着付钱。
最后当然还是我妈付的,不然她会很没面子。“南南属兔的吧,怎么买个小龙啊?”叔问我,我妈露出一种好象很无奈的笑容。
“挺好看的。”其实因为安是属龙的。还在公车上,一个弟弟的面人就被捏烂了,于是非要抢另一个的。结果下了车之后的一路上连吵带闹哄了半天还是两个都不相让。“南南,把你的给弟弟。”我妈又来了。
“不行,他自己的坏了就抢别的人呀!”“你是哥哥,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我妈冲我瞪眼。我不说话,可就是攥着面人的杆儿不松手。
“你这让人笑话。”我爸也开始数落我。我不管谁说什么就是死攥着不放。“我们家南南这脾气一上来拧着呢,让你没辙没法儿的。”
我妈一直对我的脾气打白旗,并不是她不管我,实在是我改不了。“您可说呢,我们家这俩也那样儿!都随了他们老江家的根儿了。”
婶子把话说完大人们连说带笑地开始了新话题,两个小家伙也打累了,谁也不理谁。我于是加快了步子,第一个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