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搜我的东西!”我看着地上的碎片,胸前像被撕裂了般,地上的不是纸片,那是我的血。
“你真是贱,你妈是个娼妇,你是个男妓!你这副淫荡的身体究竟和多少人睡过?!”他把一扎钱扔在我面前“我搞你搞得很爽对吧,还留钱给我?我该不该感激你这么慷慨,一出手就是三千块。还真是个小富翁啊!”“我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辱我?!”我紧捉着胸口,快要不能承受那种被硬生生锯开的感觉。
“你真那么讨厌我的话,我可以走,我可以永远都不回来,请你不要随意骂我的母亲,不要侮蔑我和弟弟之间的感情!”
眼中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纷纷落下来。我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到那个静静躺在沙发脚边的行囊,当我伸手拿起来时,他一脚踩在上面。我看着他,依然止不住泪水。
“这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拿走都不行吗?”他似乎很生气,一把揪起我的衣襟,拉下我身上的大衣,咆哮道:“这是谁的衣服!”我拉着衣角,硬扯回来。“我弟弟的!你不要碰!”“你的衣服不够穿吗?还要穿你弟弟的?!”
“我穿弟弟的衣服又怎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也大声地吼回去。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他凭什么管我?!
“就算我和弟弟乱伦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在狂乱中,我愤怒的吼出来。然后…片刻的宁静。他盯着我,像野兽要撕裂食物前的残忍,我在他燃烧的目光中忍不住冷颤。
“你这个…贱人!男娼!”他猛然扑过来,我转身就想逃走,可是他硬拉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扔到地上。他揪着我的衣领不断猛晃,口沫喷了些在我脸上。
“你就这么贱?!不被操就浑身不舒服吗?!你那么想被操,我就操死你!”他愤怒地嚷着,腾出一手要揪开我的裤子。我挣扎着,双腿被他压住,绝望伤心和怨怒中,我不知那一拳是怎么打出去的,只见他捂着耳朵,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两眼似乎看不清东西,茫然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头还在晃。
我吃惊的看着,半晌才想起来,击中鬓角会把人震昏,力道够大的话甚至可以把人打得脑震荡。
我曾看过有人杀狗就用这招,一下就把一人高的凶猛狼狗给震死了。刚才那一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谷元恒!”我叫了一声,随即苦笑。我是前辈子欠了他吗?为什么即使在他这样对待我后,我还担心他的死活?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迟疑着,终于还是落在他的手臂上。
“你…”他甩开我的手,摇晃着要站起来。“…贱人!”他骂了一句。我…真的是贱。我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你流鼻血了。”
我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平静的告诉他。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上染了一绺红。他喃喃的不知在说什么,转身摇晃地向浴间走去。我跟在身后,看着他走过的地方多了一点点红色的印记。
他拿下毛巾沾了冷水捂住鼻子,从镜中看见我,含糊不清的冷声问:“你跟进来干什么?”我看着镜中的他,刹那间,混乱的思绪都变得清晰无比。
“我怕你死了没人收尸。”我笑着,镜中的我却似在哭。我始终没有学乖,同样的情境再次重演。这晚,我抱着行囊在客厅睡了一晚。我想等天亮时,就让这一切结束…只是怕到时还会存有一丝留念。
嘟嘟的敲门声让我从恶梦中惊醒,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好一会,才被敲门声拉回了神志。现在大概还是早晨吧?我揉着眼,打开门,以为是谦彦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不料,门口却是坐在轮椅上的岳敬海,岳文遄脸色平静地推着轮椅。岳敬海一见我,顿时像慈父般拉住我的手,感动的说:“儿子,你怎么躲着我呢?这两个月我发散了人到处找你,还以为呢被人害了呢!真叫我担心得要命啊。”
他们不顾我僵硬的脸色,硬是挤进来。我看向岳文遄,用眼神质问:你不是答应会帮我的么?岳文遄低着头,尽职地推着轮椅,始终不和我的目光相对。
谷元恒拉开卧室门,冷笑地对岳敬海说:“你终于亲自来了,岳敬海。”岳敬海枯瘦的手紧紧捉住我,不让我挣脱。他阴着脸对谷元恒说:“我警告过你别掺一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说完,他换上慈爱的脸色,对我说:“我们回家,爸找你找得很辛苦。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假惺惺,我厌恶地用力抽回手“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没有父亲,我也不姓岳。你是认错人了。”
谷元恒幸灾乐祸的哼笑。岳敬海看看我又看看谷元恒,突然指着谷元恒骂:“你又灌输什么主意给我儿子?!你告诉他什么了?!”他伸出枯瘦的手企图拉我,却被我后退避开了。
“你是我的儿子啊!”岳敬海痛苦的对我说:“你宁可相信我们的仇人也不愿相信你的亲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