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哪有饼干面包,你恐怕连冰箱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心烦的说,打开冰箱让他看。“连牛奶都没有,你昨天根本没有吃过东西。”“我…”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居然在我面前抬不头,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去买点早餐。”“我去…”“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可不想你昏倒了还要我拖回来。”
我不是故意讽刺他,这是事实,但看他尴尬惭愧的样子,心中一阵快意。你也有这一天。我出门时顺便提了垃圾一起下去。第一次起的这么早,清晨的阳光泛着金黄,让睡眠不足的我难以睁开眼。
阳光刺得我眼睛很痛,我揉眼时,指上湿了一片。偶尔岳文遄会出现在酒吧里,照例点一杯“迷恋”然后做在柜台边,被人像傻子一样看。他无所谓,我可不想让他成为这里的特景。
我对他,依旧没有半点好感,虽然不讨厌,但也快了。每次他出现点了酒后,总会有人上前撘谒,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男人,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有秀气的有帅气,虽然他一律拒绝,但这些人依然坚持不懈,勇往直来。我想“无月夜”
里突然多了许多同性恋,他要负起90%的责任。直到一天晚上,某位熟客对我说:“他(指岳文遄)也是迷上了你吧。
唉,想想我们这些人也真可怜,明知道你是冰雪公主还要前仆后继的来送死,一但尝过了你的酒,就算想走都走不了。”
赵裕岷拚命捉住我的手,不让我把酒瓶砸在那人的脑袋上。他贴着我耳朵小声劝说:“他喝醉了,你怎么也跟他计较?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吧,你最近很失常啊。”
我挣脱他的手,把瓶子放回身后的酒架上,酒架后的壁镜反射出一张冷冽的脸,眼中掩饰不住的忿怒。我微愣了一下,却从镜子上看见走进来的一名客人。我愕然的转头,随即狠狠瞪着那人的背影走进最里面的座位。
“你去哪?”赵裕岷问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柜台向那人走去。“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站在他面前,不客气的问。他强笑了笑,双手不自在的交迭在一起。
“我等人,他约了在这里见面。”“是那个骗子?”他没有回答,我已经从他眼中的犹豫读出了答案。“干嘛,你连买烟的钱都没了,还要请他喝酒吗?或者你是想把现在住的公寓让出来给他,好叫他回心转意?”
“…不是的。我…”他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声音截断他的话,一道身影轻盈在他对面坐下。“恒哥,我没来迟吧?你点了什么?”
他好奇的打量我时,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对男人来说,长得是蛮漂亮的,头发仿着某个歌星的一头乱草上面挑染了几根鬃毛,一副小头锐脸的样子,居然说很像谦彦。
我冷冷瞟向谷元恒,你的眼光真是有够烂的。那个小白脸居然放肆的说:“啊,原来你就是这里的红牌,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身材还好,就是脸太冷了。
不过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冷冰冰的美人,据说是很性格。对了,每家酒吧都有自己的特色酒,你会调什么酒?”谷元恒连忙说:“两杯“天使之恋”吧。”我没有理他,对那无理的家伙说:“我最会拿手的是“血腥玛莉”你要尝尝吗?”
“不会吧,这么平凡的酒,”他想了一下,突然笑说:“好吧,我勉为其难试试吧。”我转身时扫了谷元恒一眼,他露出无奈的苦笑,用眼神请求我手下留情。我回到柜台时,岳文遄正要离开,他和赵裕岷不知嘀咕了什么,赵裕岷看我时一脸尴尬,挠挠头傻笑了两声。
“你刚才跑过去干什么?我从来没有见你主动招呼过顾客。”“我突然兴起。”我把新鲜的西红柿西芹生胡椒打碎,和上半杯罐装的西红柿汁和小半杯的伏特加,加了海盐,在杯边插了一只冷盘虾,这就是我特制的血腥玛莉。我亲自把“血腥玛莉”和“蓝色夜晚”
送到那两人的面前。谷元恒面有难色的看着那杯“蓝色夜晚”小白脸却端起“血腥玛莉”喝了一口。我转身时,听见他拚命咋嘴说:“哇,好难喝,这是什么味道嘛!”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会喝就别学人乱点酒,浪费了我的功夫。”“你这个人真是的!哪有红牌像你这样服务的!不早关店大吉了!”他气得满脸通红,拍桌子要站起来,却被谷元恒拉住劝说,不服气的坐下。“就当我免费送你这杯酒好了。”
我扔下一句,转身走回柜台。赵裕岷奇怪的看着我,想问但不敢问,知道我正在火头上,他还不敢自动撞上来当炮灰。
看着谷元恒不知和那小白脸讲什么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最后谷元恒苦笑的离开,走过柜台时放了张20块。我照收不误。赵裕岷见他走了,才悄声问:“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废话,怎么不认识?认识了都快七年了。我没有回答,默默地擦拭着杯子,做一个酒保该做的事情。刚才我实在是太冲动,不应该的…我这是怎么了?我抬头对上赵裕岷担心的视线。
“小悟,太累的话,回家休息几天吧。你最近似乎很失常,是岳文遄的事吗?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不,不是。”我摇摇头,有些事情,他不需要知道。“如果我休息的话,谁来顶班?你一个人能顶得住吗?”不只是岳文遄,还有谷元恒…我最近真的变得很奇怪。
“哇,我听到小悟悟担心我了!”他夸张的做出捧心的样子,我差点没一脚踹过去。“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