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叫你小悟悟?”谦彦不高兴的追问。“他乱说的…喂,你干什么!”我才说到一半,手中的电话就被赵裕岷抢走了。他笑嘻嘻地对着话筒说:“谦彦小弟弟,哥哥要去吃晚餐了。下次再说,乖…”
啪!电话挂上了。我冷眼看向赵裕岷,他却毫不介意地撘上我的肩膀说:“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卿卿我我,现在要照顾肚子问题,走啦走啦。”
他这个人,超级厚脸皮,超级无耻,无赖,神经病,变态,自以为是的超级自大狂。我讨厌死了,可就是怎样都甩不掉他,因为他是万年口香糖,沾上了就甩不掉!
被他软拖硬磨地拉进了餐厅,贩卖部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热血沸腾的少年们都在…抢晚餐。“今晚是鱼香肉丝,麻婆豆腐,杂锦牛肉…”他眯着眼睛看向已经被磨擦得字迹不清的餐牌念。
“你要什么?”“随便。”老实说,学校的伙食只有一个字,烂!道道菜味道相同,烧得糊烂,如果哪天的煎蛋看起来像烧胡了的蛋羹,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吃什么对我都一样,只要不拉肚子不会吐就好,尤其是那种光看就想让人吐的菜肴。
赵裕岷拉着我往前挤,对着挥舞着铁铲的师傅叫:“麻婆豆腐红烧鱼加炒饭,杂锦牛肉蘑菇鸡加白饭。”两份饭盒马上扔在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马上就像猴子一样把饭盒在两手中乱抛。“好烫好烫。”我…无话可说。
他找了一个比较少人的地方坐下,掰开卫生筷,马上狼吞虎咽地吃起那份看起来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灰色浆糊。
“你怎么不吃?”他突然抬起头来,指着我的饭盒。我随意拨了几口,老天,就是谦彦炒糊了的菜都比这个好吃。不知是甜还是咸,牛肉和鸡肉没有吃到半口,白饭软硬半掺。
我实在没法像赵裕岷那样吃得津津有味。正当我在为可怜的胃部奋斗时,赵裕岷推推我的手臂说:“呀,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向你走过来了。”“谁?”
“岳文遄…嗨,岳大会长,您好!”赵裕岷突然站起来,拉住那走近的人的手拚命握。那个人一脸书卷气,带着副金丝眼镜,整整齐齐的校服连最上面的钮扣都扣上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像亲卫队一样的人物。整个餐厅内的视线突然全集中在这个角落。呯呤呤呤…不知是谁的匙子掉在地上,细微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岳文遄低头看向我,我仍旧坐着,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你就是佐见悟?”
“不,我姓谷。”赵裕岷说他做过调察,还真的不假,他竟连我四年前的姓氏都知道。他倒底有什么目的?我平静地看向他,眼镜背后是两团我无法理解的火焰。
“很欢迎你能加入六十一中。”他向我点点头,从赵裕岷手中抽回手,飘然离去。等他的亲卫队的背影都消失后,餐厅马上恢复之前的吵闹,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妈妈的,那小子手下没有留情。”赵裕岷拚命揉手。我这才看见他刚才和岳文遄相握的手上印满了一道道青红。他向我眨眨眼说:“别担心,那小子也没得便宜,保证他的手和我一样痛到明天。心疼我了么?”
我低下头,继续慢慢吞咽晚餐。英文课的考试刚刚发下来。老师站在我面前,拿着试卷在我面前晃了晃,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把试卷扔在我面前。
“下课后来办公室见我。”隔座的人偷偷探过头来,咋舌悄声说:“六十七。你不是有周末补习吗?”
老师在讲桌上用书敲了一下,严厉地说:“上课时间要安心听讲,不要开小差打瞌睡,不懂就问,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的期末考。”
“现在翻到第一百二十三页。”课室内一片翻书的声音,老师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讲课,学生们唰唰的做笔记。下课后,在老师的紧盯下,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谷同学,你这是怎么搞的?本来我很看好你,勤奋努力,下课去图书馆,连周末都在参加补习。
补习班上的老师都说你很认真在学。你看看…”老师扔出我的记录薄,指着上面的红线说:“国文,数学,理科,外语…连体育都是差点挂红。你的平均分不到七十。你说说,毕业后你怎么办,这种成绩连夜校都进不去。”
“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读大学。”老师揉着鼻梁,叹气说:“年轻人,前途啊,要想着自己的前途。现在有父母供养着,你也许觉得没什么。但人是会老的,你总不能一辈子靠父母吧?”
他继续叨唠,我没有辩解。好不容易听见下一堂课的上课铃,他才感慨地说:“你自己回去好好想,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和坏学生混在一起,近墨者黑啊。”
坏学生?他在说谁?我就是一个坏学生。我自嘲地想,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背后猛然被人一撞,我的肩膀磕在门框上,微微发痛。
那人慌慌张张地消失在涌进各个课室上课的人群中。真是冒失。我也没有特别在意,随手插进裤兜里,指尖感觉到一张纸条。我微愣之下,摸出纸条打开一看:自习课体育馆见,李允军。<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