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卡兰正在维尔的房间里与他谈论一些让他深感困惑的事。“塞维涅侯爵有其他的女儿吗?我是指私生女。”卡兰问道。“你怀疑这位夫人不是朱丽叶特小姐?”
“难道你不怀疑?”“我也怀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怀疑。虽然相貌和弗朗西给我的画像中人几乎一般无二,但气质却象水与火那样迥然不同,而且肤色也不对。我当时就向侯爵提出了我的怀疑,他回答说这就是他的女儿,如假包换。
当我拿出带去的画像让他解释时,他看了看说,这幅画像是复制品,原画还在他家里,是他两年前在朱丽叶特小姐过生日时特地找人画来送给女儿做生日贺礼的。因为当时朱丽叶特小姐大病初愈,所以画中人看起来很苍白柔弱的样子。
现在他的女儿身体早就恢复健康了,当然是和以往一样生气勃勃。至于肤色,他说那是他喜好户外运动的女儿经常晒太阳的缘故。”“理由并不充分。”卡兰不能认同地说道。
“我也知道,可我实在是找不到能证明他说谎的证据。因为阿尔法多那个所谓的吉时,我无法在那里多作停留。不过弗朗西斯事先已派了密探前往布列塔尼亚调查新娘的情况。密探查询下来的结果是,候爵的确只有这一个女儿,没有任何别的女儿。
而且真正见过现在的朱丽叶特小姐的也只有侯爵和他的家人。”维尔进一步解释,朱丽叶特小姐从九岁起就进了玛利亚修道院学习,直到婚礼到来前才从修道院返家。
这符合布列塔尼亚的贵族传统,贵族女子在十岁左右就要进修道院学习作为一个合格的淑女理应懂得的全部知识,只有在婚嫁前才能返家。卡兰微侧着头,一边思索一边问道:“私生子也没有?”
“你在想什么呀?卡兰?”“啊?我只是好奇,侯爵怎么会没有一个私生子女。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只忠于自己妻子的人。”
他没有说出他真正的疑惑,那个虽表现得完美无缺但总让他觉得怪怪的新娘真的是位女子吗?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但新娘那种锐利如刀锋的美绝不是一个现今流行病态美的淑女所能拥有的。
如果是个男子,那就太令人震惊了。现在这个想法还不好对任何人讲,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新婚之夜,阿尔法多应该能发现些什么…
他的心思,维尔并不知道,他正在给卡兰解释因为塞维涅侯爵嫉妒发狂的夫人的缘故,侯爵有过的几个私生子女全没逃脱厄运。后来,虽然他把夫人给囚禁起来了,但他的情妇却再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好象是上帝也不喜欢他似的。”维尔感叹道。“我说卡兰,他会不会找了一个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却酷似他女儿的女孩啊?”
“这种可能性有,却很小。这个女孩,不管她是真是假,她都是受过极好的教育,她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极高贵的气质。
从这些来看,她应该有贵族血统,而且是那种大贵族的血统。你想想看,在布列塔尼亚,有哪位大贵族的女儿与侯爵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再说,即使有,他舍得让自己的女儿来做冒充者吗?”
维尔想了想“在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前,我们还是把她当作真正的朱丽叶特小姐来看待吧。说实话,这女孩有一种魅力,见面的第一眼起就让我喜欢上她了,真心想把她当自己的妹妹来疼爱,也希望阿尔法多能跟她和和美美。”
“她若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也许可能吧…”卡兰叹了口气。新娘那双深沉难测的眼眸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真是诡异啊!面容看起来还不到十七岁,而眼神却深沉得让人心惊。
不知怎的,他打了一个寒颤,阿尔法多不会有什么事吧?又一转念,觉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阿尔法多虽然冲动了点,但头脑并不输于弗朗西斯,如果他连这个孩子都对付不了,那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出来了。
然而被他如此佳许的阿尔法多却正令人失望地瘫倒在床上酣然大睡。“新娘”…凯伊正盘着腿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着他。
“弄翻一头大象的量啊!”他连连叹息。先前为了能安全度过新婚之夜,他在香槟酒里下了一点老师教他自制的迷药,以便能迷倒阿尔法多。这种迷药入水即溶,无色无味,药力遇酒后更是倍增,只要饮上一小杯就能让人毫无知觉地昏睡一整夜。
他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在阿尔法多半梦半醒时,再对他施以催眠术,让他彻底望掉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只记住他灌输给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