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另外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开车的娄靖起身去倒水。月残脱掉鞋子爬上床,把儿子滚烫的身体搂进怀里。
“宝贝醒来,先把药吃了再睡。乖。”睡死的人不甩他,一翻身趴到老爸怀里,双手熟练的缠上他的腰,脸这边蹭蹭那边蹭蹭,终于舒服了,然后就没动静了。
床边端着杯水的娄靖是整个过程最直接的目击者,他已经楞了。不说是他,他们四个跟月残搭档了8年的人,何时见过这样的寒月残?!
神,突然有了人类的情绪,突然有了人类的表情,突然有了人类的语言,突然坠落成为人类,这叫他们如何不楞?能坚持着不晕倒就算坚强了。
可直接造成他们打击的人还不知觉(或者根本就没所谓),又再一次用他们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话。月残轻柔的把儿子从怀里挖出来(着实不易),像小时候哄他吃药那般:“宝贝,小宝贝…听话,只要吃一颗就行了,下次就不吃了。”
“晤…不吃。老爸…帮…翎儿吃。”烧糊涂了,他8岁就不再自称翎儿了。“老爸又没生病,怎么可以吃翎儿的药呢。乖乖,快起来吃药,真的就只有一颗,老爸这次真的不骗你。”
“半颗也…不吃。臭。”“那翎儿吃一颗药,老爸就奖你一颗糖。水果味的哦。”“…两颗。”“睡觉前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的,翎儿还想去看牙医吗?”
“…三颗!”“那好吧,等等。”月残拉起被子稍微盖住睡得迷糊的儿子,轻声指挥还在房间里的同伴:“雨,那个袋子给我。”有人呆呆的照他的指示行事。月残接过行李袋,从里面挖出三颗颜色不一的糖果。
不是吧,他们老大居然出行随时都带糖的…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月残剥出一颗,是儿子最爱吃的苹果味,放到他鼻子下面给他闻闻。
“那,先吃药,老爸就给你吃糖,苹果味的哦…”嘿嘿,这样的儿子,绝对比醒着的时候更好劝药,只要拿出他喜欢的水果糖一诱惑,万事好搞定。冰翎乖巧的吃下药,含着自己的最爱心满意足的睡了。不仅是月残松了一口气,连旁边的四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天哪,这就是小孩,太难养了。(估计要是给他们知道其实在寒家是儿子养老爸的话,他们都得去跳楼了。)月残仔细的给儿子液好被子,再次抬起的脸上已没有了那股温柔宠溺的微笑。
不过也不似平日的冰寒就是了。“你们听到了。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只是在陈诉事实,不是解释。他不用向任何人解释。…这无疑于是一道晴天霹雳!今天所发生的事,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句话震撼!娄靖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至少是能让他感觉安慰的表情,可那上面,除了一种解脱的平和,就再也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8年了,我们就不值得你信任吗。”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从来不跟他们提及分毫,难道他觉得,他们不够知道的资格吗。
月残摇摇头,还是那么平和的说:“他只是希望能平静的跟我生活下去。”他背负的太多,瘦弱的肩膀已经被压得颤抖,他心疼,心疼这个他唯一挚爱的人,他的儿子。
为了他的希望,就是要他背弃天下人,又何妨。冰翎睡得不安稳,整个人都钻到老爸怀里去了。在这间死寂的房间里,那句直接来自心底的呓语格外清晰。
“爸…藏起来…把你…”…“他睡着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四个男人无声无息的走出,慢慢合上的门扉,隔绝了那一室的温馨…第二次的排练相当顺利,之前的那一闹,让月残稍有些转暖的气质又再度变冷,加上其他四人也是臭着心情,五张脸均一致的摆成了扑克牌,刚好符合了这次专辑的主题,机器未来。
连已经把不满情绪摆在了脸上的宗美仁都不得不说,若晚上的正式演唱会也是这样的话,那无疑是往来最完美、最成功的一次了。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外面巨大的喧哗声直刺刺的穿进体育馆,就连已经习惯了这阵仗的流素工作人员都不免手心发汗,开始心跳加快。
宗美仁焦急的像只被人拔掉毛的火鸡,每隔五分钟就去几个大老爷的休息室走一圈,十分钟催一遍,只可惜那道门就如往常那样紧闭着。
而这次她却不能再那般泰若,那个给他很大危机感的男孩在里面!离歌迷进场的最后十多分钟,弗兰茨突然下令在舞台前排安上两排座位,说是给这次随行的公司主要人物的贵宾座。
他是老板当然他说了算,工作人员又是一阵忙乱,位置安放好了,可他们发现后面多出了一排!弗兰茨诡笑的说什么那是他给演唱会出的临时节目!
待全场歌迷都按秩序进场,整个八万人的体育馆被塞满,舞台上突然出现了演唱会的嘉宾主持…弗兰茨!
只见他一身银白的劲装,粗短的金发一根根竖立,精神抖擞道:“各位一直支持流素的fans们,为了感谢…因此,我们此次特地安排了一个额外节目。
请把你们手中的门票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同时,请一定要记好你们的门票号。我们将从这八万张的门票中随机抽出十张,他们将有幸到舞台的最前面,以最近距离观看这次演唱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