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绝顶的侮辱,他只是逆来顺受毫不反抗,嘴里迎接的是胃管还是阳具,仿佛都没有任何区别。
刑具慢慢一件一件地移除了,没有人会无趣到拘束一具尸体。只是用一根铁链系在他的项圈上,口塞也移开了,但他仍然既不说话,也不反抗。
半个月来,口技进步神速,就算有人突然在背后给他一鞭子,他也只是木然承受,不会一惊之下咬到对方。有人摇晃铁链,他便张开口含住对方的性器,感觉被人踢打,便抬高臀部迎接鞭打。
忍曾经亲眼看见他一面承受鞭打,一面专心用口舌服侍胖厨师的情形,神态之麻木和驯服,实在无法和那个曾用枪指着自己脑袋的奴隶联系到一起。
与此同时,他的体形在急剧消瘦。脸颊完全凹陷了下去,人瘦得皮包骨头,因为长久在日光下暴晒,皮肤不复以前的苍白,变得粗糙黧黑,越发显得形容憔悴。
岛上的泄欲工具不少,不是每个人都乐意登上五六米的高台,当众表演活春宫,何况对方如此瘦弱如此肮脏。
于是最初的新鲜劲儿过了之后,渐渐的也就少有人来,那奴隶便整日整夜伏在台上,不言不动,安静得像一个被遗弃的破手套。
这样的糟蹋自己,是心已经完全死了吧,在见到快艇爆炸的那一刻。忍很清楚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但就是燃不起工作的热情,只觉得累,觉得倦,或者只是即将完成一件委托时惯有的空虚与寂寞。
他把调教奴隶的任务交给了木户,但还是会不时过问一下进展,比如此时站在露台上凝视着那个僵卧不动的奴隶。
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大地上仿佛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青烟。木户吃过了晚餐,慢慢地登上展示台,大概也没兴趣碰那个肮脏卑贱的奴隶,掏出个假阳具,踢了那奴隶一脚。
那奴隶便乖顺地抬头,张口,专心地舔舐起来,以往的桀骜不驯已经不复得见。是为了那个叫做真田清孝的男人么?忍看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他还记得那一幕,爆炸的火光灿烂得赛过当空的烈阳。一条生命的消陨,毕竟不是件小事。
然而日升月落,涛生云灭,地球依然在旋转。有谁会知道,在平静无垠的大海深处,葬送了一条为情而死的年轻生命?又有谁会知道,眼前这个行尸走肉般的奴隶,曾经经历过那么惨烈的爱情?
昙花一现的爱情,带来的不是蜜糖,而是更深邃的黑暗,不足以照亮生命,却足以毁灭一切。不是不愚蠢的。然而依然让人羡慕。就像龙介,为了和继母的不伦之恋不惜亲手弑父,到手的几亿美元财产因此化为泡影。
他责备龙介任性妄为,搞到爱人疯了,孩子死了,但暗地里,他羡慕龙介那一撒手的不羁与痛快。能够洒泪恸哭,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幸福。结局无论是喜是悲都好,只要不是一场笑话或者闹剧。
“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暮色中有谁在轻叹。或许只是风,轻轻蹑过海岛松林的足音。
忍转过身来,录音机里放出熟悉的旋律,那是一首英文老歌
(大家都说我爱你,包括蚊子和蜜蜂苍蝇钉上了,捕蝇纸,同样也说我爱你…)听到从露台上飘来的旋律,木户仰起头来,朝他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其实我不太明白。”木户看着忍的脸,试探着道“老板一直对这个奴隶很上心,但为什么现在成功在望,老板反而不感兴趣了?”
忍苦笑了一下,成功在望么?也许吧。可这不是他精心设计强力征服的结果,偏偏是他一时失误的无心插柳,多么讽刺。
那颗心的破裂碎掉,不是因为他,而是一个名叫真田清孝的男子。无论清醒还是沉沦,都是出于那奴隶自由意志的选择,无他无关。
这让所谓的成功变得毫无意义。但没必要告诉单纯的木户。忍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嫋嫋的轻烟在暮色中升腾,淡然道:“不想一切太快结束吧。
分了钱,大家就该分道扬镳了。毕竟这么多年,舍不得和你们分开呢。”木户一窒,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闷闷不乐地道:“一说到这个,我就郁闷。
怎么说也是老板多年的心血,说放弃就放弃,我都舍不得,老板倒舍得。有了钱可以把这个岛做成世界最好最有名的奴隶调教所,怎么反倒…”
他嘟着嘴,咕哝道:“想不通想不通!”忍笑着拍拍他的肩,道:“不要追求最好最有名,最舒服最适合自己就行了,凡事到了极端未必就好。”
叹息一声,注视着渐渐变浓的夜色,沉沉地道:“这事过后解散俱乐部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的事了。干这一行那么久,实在有些厌了。”木户瞠目道:“可我觉得调教师这一行精彩又刺激,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做一个真正的调教师呢。”
他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地道:“老板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啊?”忍弹掉半截烟灰,笑道:“怎么会?有理想是很好的。对了,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想做调教师?因为有免费的屁股可以操?”
木户涨红了脸,道:“才不是呢!我觉得调教师伟大过做总统,就算总统,权势也不过转瞬即逝,调教师却不一样。”
他神往地道:“调教师可以掌握别人的心。奴隶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精神寄托都集中在调教师的身上,视他为唯一的主宰,唯一的信仰。这是只有上帝才能办到的事。”录音机里的男声继续在唱。
(我爱你这句话只有八个字母,却胜过世上所有的单词组合,人人都说我爱你,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2岁幼童,神坛上的牧师和祈祷的信徒都在说我爱你,啊,我爱你…)<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