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低下头,在怀中人苍白微凉的腮上亲了一口。香妃--昊宗赵苏清瘦的脸上立刻升上了红晕,不安地推拒着身前结实的胸膛。长安还在这里呢。可是长安将盛着新鲜樱桃的翡翠盂放在榻沿的梅花式洋漆小几上,也悄悄地出去了。
透碧的盂里玲珑攒着一堆鲜红晶莹的樱桃,真的煞是好看…伸出手去拈取樱桃的瘦削的手被凌空抓了回来,敏感的臀间也被用力一揉。随即在耳边响起的,是带着热气的磁性低语:“你终于肯开口要求点什么了,朕很高兴…”
将怀中人低垂的头强抬起来,捉住那尖尖的下巴,干燥炽热的唇不由分说地贴了上去。象要卷尽呼吸的深吻,赵苏永远习惯不了这样年轻狂野的掠夺。近乎昏眩地体会着在自己嘴里肆虐的舌,和自己冰凉面颊紧紧相贴的是那样滚烫的肌肤。
从每一处,在空气里清冷相触的地方都传来炙人的热度…完颜煜看来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将赵苏身上的弹墨绫薄棉袄粗鲁地往两边扯。
“嗤”的一声,碧玉纽应声而飞。将袄子用力一扯,赵苏白皙的脖颈和瘦骨嶙峋的肩膀立即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地轻微一颤。
完颜煜停住了手,拿小铜火箸将古铜兽火盆里的火拨得更旺了一点。--虽然是春暮了,但是很怕冷的赵苏房里,每逢入夜,还是会小小地升上一盆火。
弹墨绫袄就半褪地,露出了赵苏看得见肋骨的单薄胸膛和一边淡淡的乳晕。肤色、唇色显得苍白的赵苏,连乳头都只是极淡的红,被完颜煜一捏,却也忍不住地轻轻一颤。
完颜煜环住赵苏的腰将他的身子抱离腿上,然后用力一扯,下身衣物倏地滑落到青锦地衣上。赵苏本能地想并拢双腿,却被完颜煜再一扯,仅余的绿纱小衣也成了两半从身上飘落。
赤裸着下身被完颜煜环在腰侧,就只剩一件要掉不掉的弹墨绫袄挂在身上。这样被搂住腰,无处可攀的双手和无处着力的双足都悬在了空中,使赵苏因长期接受欢爱而显得丰圆微翘的双臀向上翘了出来,分开的双腿间,玫色的秘处和淡淡的体毛一览无遗。
“煜儿!”这样的姿势无论何时都能吓坏象赵苏这样敏感的人。已经在发抖的屈辱声音几近哀鸣。完颜煜将被自己搂住腰的人往前一带,赵苏便赤裸地俯趴在了年轻皇帝的腿上。
长长的春云也似的浓郁黑发,从瘦削的背脊上滑落下来垂泻在青锦地衣上。本来没有什么光泽的瘦白身子在轻微炙动的炉焰和烛光里意外地显得光洁柔润。
将炽热的手掌压上丰挺的双丘--“连这里都冰凉?”抱怨的话语让腿上以不舒服的姿势俯卧着的人倏地面红过耳。
不安地扭动,却感觉臀上的手滑落了下来,顺着股沟,探进了紧缩的秘穴。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半含了手指的下身微微一紧。干涩的甬道无法前进地狭窄。照例地绕到了前方。
粗鲁火热的搓揉使赵苏全身再度一颤。热流自下腹升起,不由自主地低吟出声--虽然随即就将呻吟死咽回了喉中,但被快感风暴席卷的身子还是很快获得了高潮。
无力地趴在完颜煜腿上喘息,知道将接踵而至的火热冲击,赵苏疲乏地等待着。感觉埋在自己臀中的修长手指徐徐抽了出去。自眼角余光瞥见完颜煜正拿一方白罗绢子慢条斯理地拭着掌上的白浊液体,赵苏勉强抑制住自己的脸红,却被倏地抬起了脸。
捉住自己下巴的指间残留着的体液的淡淡气息冲进鼻端。赵苏吃惊地微开的苍白嘴唇,别年轻君主含笑的双唇堵了上来,随舌尖引渡进嘴里的是,酒,辛辣微甘的酒灌进了喉咙,呛住的赵苏难受地剧烈咳了起来。
“煜儿,你,你你…”瞪着完颜煜说不出话,赵苏咳得眼睛里都浮出了泪水。“五云浆。好喝吗,苏儿?”执着紫玉巨觥的完颜煜似乎还很满足的样子,亲昵地搂起腿上犹自喘息不止的人。
看那清瘦的脸上和苍白的身子都浮出了红晕,完颜煜突地自床沿站了起来,仰头将大半巨觥酒一饮而尽,将怀中赤裸的人倏地压进了湖色软褥!
被随手扔到了屋角紫檀雕花大理石屏风上的紫玉巨觥,清响中成了碎片,纷纷落下,残余的酒液在青锦地衣上缓慢地晕开,
猛烈的肉体媾合的声音,伴随着声声呻吟,在卧房里响了起来。青铜烛檠上的残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古铜兽足火盆里的火已渐渐低微。
是寂无人声的中夜了,只有深垂的锦帐里,断断续续的无力呻吟听来格外清晰。尔雅捧着盛着热水的金盆进去时,雪鹃正在高挽锦帐,扶起了藕荷色软褥里无力起身的香妃。
青锦地衣上有紫玉巨觥的残片,有凌乱一地的衣物。被撕碎的绿纱小衣。尔雅忍不住地偷看了一眼床上神色异常疲乏的人,香妃身上松松裹着的,果然是皇上的里衫。
瘦白的腕子上,也是瘀痕一片。照例地,拒绝侍女的伺候,香妃步履蹒跚地独自进了早已备好热水的兰房。
“真奇怪,娘娘从来不要我们伺候她沐浴…”听见雪鹃的嘟囔,尔雅只是暧昧地笑了笑。他知道,他当然知道香妃为什么要坚持自己沐浴。昨夜。将盛着樱桃的翡翠盂放在梅花小几上之后,尔雅是离去了吗?没有。
站在纱窗下的尔雅,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从少年时代就开始的梦想啊。一想到自己钟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将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呻吟,尔雅无论如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偷窥的欲望。
于是,这个一向安分守己的年轻太监,做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件壮举。看着她的黑发春云般流下青锦地衣,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在皇上怀中赤裸…不是她,是“他”真的,是“他”!长记江南春思,难忘香车素影,曾经年少惊鸿,几度午夜梦醒。
那个发源于少年时代的旖旎梦境!那个缠绕了一生思绪的苍白人影!原来,竟是个男人。沉檀镂花木门开了,香妃走了出来。几乎及地的滟滟黑发在青锦地衣上淌落一路水痕。
雪鹃进去收拾,尔雅则扶了香妃在平时闲憩的短榻上倚下,拿软巾替他拭着一头湿淋淋的长发。是昨夜的过度承恩让他至今仍觉得疲乏吗?香妃倦怠地合上双眼。丰盈的黑发在尔雅手上次第滑落,若有若无的暗香一阵又一阵地氤氲。
春暮的日渐燥热的风,越过水槛,拂进珠帘,将四围的翡翠色锦缎壁衣吹出了水波样的皱摺。
头一回这样近距离地相对,尔雅可以看见身前人那张下巴尖了出来的苍白脸蛋上,清清楚楚的太阳穴上的淡青色血管。
小巧的鼻翼规律地轻微翕动,尔雅甚至可以感觉到香妃温热的呼吸轻轻拂上脸颊。怜爱是那样突如其来地涌上心头,流进血液,占据四肢百骸!尔雅无端地觉得鼻端一阵酸楚。
就算洞察你肉体的秘密,就算疑惧你身世的离奇…可是,我怎么割舍得了?我怎么割舍得了!
就这样看着你,就仿佛已成全我一生的心愿。<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