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完就压了下来,嘴唇被堵住──挣扎着说了一句:“──那以后怎么办──”却只是模糊的单字,在煜热情的亲吻里被悉数吞了进去!“哎呀──”
是自己的挣扎使得煜太不耐了吧,双臂一使劲立刻牢牢地就压制住自己,再次堵住自己嘴唇的同时咕哝了一句:“什么也别想!乖乖跟在朕身边就好…朕会好好疼爱你的…”醒来时煜已不在身边。
忍着肉体的酸痛起身,满床的欢爱气息让胸肺间轻微一窒。不愿领教宫女和太监们奇怪而鄙视的眼神,自己挣扎着着好了衣衫。
觉得无法再忍受这满床里、满殿里的肉欲的气息,走到了外面来。倒影杨柳,轻烟浮湖。何等美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杨柳堤上──“咦…”
先是一声娇嫩的讶异,接着就看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宫装少女,教赵苏大吃一惊──煜明明禁止其他人出入这里的!
这个女孩子的神情态度又决非此间宫女。这──他本能地羞惭转身欲落荒而逃──却听背后少女着急叫道:“喂!那太监!你可别去禀报皇上!”
太监──太监?目瞪口呆地不由脚步一顿,那少女已经赶到了面前,急道:“求求你,别去告诉皇上!我只是太好奇了,所以想偷偷溜进来看看罢了!我马上就走!你别去告诉皇上啊!”“我不是太监。”原来是个人事未知的小丫头。心里平静下来,赵苏不由一笑。不知为何,他天生对这些小儿女们极感亲近。此时见这少女又急又怕,俏脸上通红,央求地看着自己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眨着泪花──心反不忍,遂安慰道:“我不会去告诉皇上的,你放心,不用急得哭。”
“谁急哭了?”那少女竟瞬间扑哧笑出──原本含泪的大眼睛也乌溜溜地转着俏皮:“我不用苦肉计骗你──万一你去告诉了皇上,那我不就完蛋了?”好奇地打量着赵苏,语气疑惑:“你不是太监?那你是谁?怎么会在香妃娘娘的宫里?”
赵苏一呆──顿时仓皇说不出话,尴尬得脸都红了,心里暗叫糟糕之极──却听少女突然道:“咦──我象在哪里见过你啊──”
在哪里见过?赵苏又是一呆,仔细地看了看少女──也不由吃了一惊,确实有几分面善!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翥凤!我是──”少女还没说完“娘娘!”却听宫女叫着小跑步奔了过来:“娘娘,您怎么独自走到这里来了?请回宫罢!可让奴婢好找!”
“啊──”自眼角明明瞥见少女瞬间张大了嘴巴,大眼珠子几乎瞪得要掉下来的样子,赵苏只觉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上!──此刻只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可钻!
他不敢再看少女的表情,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听得宫女在后叫:“娘娘,等等奴婢啊──”突然听见少女远远的清脆声音:“喂!──你还记得吗?我们真的见过面的,在西夏,我父王的皇宫里!”
接着是身后宫女的惊叫声:“啊!你你你,怎么可以擅自闯入?──这里是禁地!”…西夏?突然记起…是了!多少年前…是那年,是那月,是那个春天…那个在拓拔仁孝怀里牙牙学语的小女孩…“这是我女儿,翥凤。
“连拓拔仁孝当时的微笑跟声调都能记得清晰,从来没有想过有些往事也可深植心底!──原来就是那个当年才两三岁的小女孩啊…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蓦然惊觉,──原来、时光竟已流去如许…而我呢,则已渐渐老去…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越发遥远得仿佛已成梦的片段的春风绮想…大漠、关山、白沙、雪地、还有谁微笑的容颜…那是什么时候,似乎曾经有过的一场约定…
突然就想起了天祚,──这个也是遥远得几如前生听过说过的名字!心里突然疼痛得无法呼吸…岁月…人生…
渺渺红尘,原来人只是微粒…只是微粒,所以更应该珍惜今生的剩余啊…我已年华无多!而年少时曾信誓旦旦地要追寻到手的那个桃源呢,依然虚无飘渺,动摇在半空里…还是希望…年底将至。…
“煜儿…”“恩?”“我想过安静的生活…你…你呢?”“怎么了?这里还不安静吗?──难道是那些宫女太监吵到你了?要朕换几个吗?”“不不──不用了!”
这些事,还是尽量少让这金宫里的人知道的好吧…不知过了多久,春天又已来临了。“煜儿,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那你想去哪里?!──”正在激情头上却突然听到这句话,完颜煜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难道你不想跟在朕身边?朕对你不好吗?”
“不是…只是…”“只是什么?苏儿,你最近怎么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除了在心底喟叹一声,还能有什么言语?…夏夜。熏风自南来,殿阁生余凉。握手相坐,突然──“看,苏儿!看,那是牵牛、织女双星!看,是不是?是不是?”
险些惊了一跳,看着指着天空,兴奋地叫了起来的煜,哑然失笑──果然,还是个大孩子啊──忍不住满心里的疼爱跟迁就,笑笑地回答:“是呀!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