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拳头,顿时有种被雷劈到的震撼。“你是同性恋?”他慌忙地抬头,看着眼前脸色平淡自若的宋冰欢。宋冰欢扬扬眉,毫不隐瞒地承认:“我是。”
“我…我居然和一个该死的同性恋睡了!”别跟他说,所谓的“睡”只是共盖一条棉被如此单纯!光想到自己的大腿根部尚留着欲望的干涸痕迹,许景洋顿觉青天霹雳。
难怪刚刚他总觉得这个少年一点男性的阳刚气息也没有,整个人清秀俊逸,与其说像女人,不如说是侗相当中性的少年。向来有话直说的自私性子,让许景洋没有多加思考的出口伤人。宋冰欢闻言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瞪着他。
就算是个再怎么么骄纵的富家少爷,再怎么么不喜欢同性恋的男人,说话也不能如此践踏别人吧!
何况,昨晚明明是他先勾引自己的。好吧,也许趁着对方酒醉,自己并没有拒绝,就这点来说他是有错,但是也没有这个叫作“景洋”的男人这般过分。一开始,他根本没打算要把他那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情人”
当一回事,然而这个叫作景洋的男人,从一睡醒,开口闭口都是“同性恋、同性恋”的喊他;比起翻脸不认人,宋冰欢更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宋冰欢讥讽的笑了起来“对、我是死同性恋,你最好快点滚出去、以免等会儿别人进来发现这里死了一个同性恋,你变成凶手那就委屈你了!”
“你…你在说什么呀?”许景洋不免一阵错愕。他干嘛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长那么人,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的,也只有大学那几个死党;碰到明明体格和地位逊于自己的小鬼,却敢如此讪骂自己的,他还是头一个。
努力否认心中突然觉得新鲜的荒谬想法,许景洋沉下了脸。“我有说错吗?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和一个同性恋上床,简直有辱你那张令女人流口水的睑蛋,是不是?”
自觉被人伤害,宋冰欢不愿意低头,平日在家里,他总是任由大哥宋政刚欺压,然而在外头,他认为没必要吃外人的亏。
原本被对方口吻激得气急败坏的许景洋,此时有些愧疚。昨晚自己连一点记忆也没有,而像刚才那样胡乱地毁谤他人名誉,也的确不是绅士作风,这让许景洋决定坦率的道歉。
“我为我刚才的话感到抱歉。”尽管他仍不愿意老实的说句“对不起”然而能够拉下脸至此的许景洋已经算是很伟大的了。
宋冰欢瞅了他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人相当诡异,不过自己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只能说自己大概上辈子欠了他,才会在被伤害后还心软地原谅他。他耸肩,两手一摊“无所谓,”说着,他忍不住补上一句:“身为圈内人,我早该习惯了。”
这句原本应该相当刺耳的反讽。居然意外勾起许景洋的怜悯?明明是受伤害的眼神,却用冰冷和无所谓的表情掩盖,反倒让人想一探究竟,甚至有种放不下心的感觉…
许景洋免不了注意起这似乎相当有度量的少年。他忍不住开一问:“你叫什么名字?”“宋冰欢。”许景洋想了想,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想到昨晚的聚曾都是一些家世不凡的少爷千金会出席的派对,思索一会儿,他猛然想起前阵子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
“宋氏的长子?宋冰欢。”他诧异的抬头问着。“是次子。”而且还是养子。宋冰欢白嘲地撇撇嘴。
“上个月报导已经快要倒闭,还在闹在遣散资金风波的那家公司?”许景洋咬牙,联想起不太好的情节。被对方这般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宋冰欢一时语塞,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扬扬眉,没有否认。
虽然两人相处,清醒的时间加加减减不到一个钟头,不过从对方讲话的方式和霸道的作风,他知道这个叫作“景洋”的男人是那种我行我素又自私自满的豪门子弟。看见对方的默认,许景洋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难怪你会上我的床!”咬牙爆筋的说出这个结论,许景洋觉得一肚子怒火。“什么?”“真是有趣到可以上头条新闻了,一间快要倒闭的公司,派出没有血缘关系的次子来勾引酒醉的许氏企业的独子,届时闹出了绋闻,还可以摆脱得干干净净,真的是很聪明的作法。”
“你说什么!”终于明白对方意指为何,宋冰欢忍无可忍的怒吼。“难道不是?”许景洋理直气壮的质问。什么叫作“难道不是”
?宋冰欢感觉快要气炸了,知道自己性向的人也有几个,却是头一次彼人践踏成这样…一个为了公司出卖身体的男妓!
自己从头到尾,一直到刚刚都不知道这危险的男人姓许,又怎么么会知道他是事业辉煌、政商关系良好的许氏企业的独子…许景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王八蛋!”
宋冰欢忍无可忍地拿起一旁的印花茶杯,奋力的往许景洋脸上砸过去,抱起床角下那团多少能遮掩身体的衣服,转身拔腿就跑。
毕竟不同于女性的粉拳绣腿,这一招铁定让出言不逊的男人挂彩。宋泳欢有点良心不安的偷瞄,隐约看见许景洋的俊脸被砸出一块突兀的瘀青,除了愕然外,那双如黑宝石般的犀利眸子,还燃烧着恐怖的怒火…他迅速逃离。
不自觉地伸手摸着正在渗血的方正颤骨,许景洋的双眸进射出一道寒芒,扯着冷淡的唇线,残忍的微笑起来。宋冰欢…该死的宋冰欢,很好,咱们这梁子结下了!小小的宋氏企业次子,我不信我整不倒你!
***“咳!咳…哈哈…”拥有篮球队里最壮硕的体格,谷俊却在此时像个娘儿们似的笑得花枝乱颤,球鞋拼命跺着水泥地板,简直快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喘口气。他兴味盎然的望着许景洋发臭的俊脸上的那个…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