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澄月原本敲着桌子的手,几乎要敲到罗丹头上了。眼波流转间,尽显女人八卦本色“喂,你不想当始乱终弃的混蛋吧,一身是非时缠着人家不放,现在天下太平了,反而把人家丢开不管,你是不是逼得他无处可去,重操旧业才开心?”
罗丹垂着头低声道:“也许,那里才更适合他。”“喂,你还是人吗,说这种话!”韦澄月终于忍不住敲了罗丹一记,作愤怒状:“无齿!禽兽!变态!”
变态?罗丹默然,从变态开始,就以变态结束吧。不管他如何努力,自始至终,雷泉都没有爱上他,和他在一起,只是出于肉体的刺激和朋友的义气。
而接受这些东西的同时,却被他连累着经历一连串恐怖的灾难。每一次都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手臂受伤那一次,他还只是被感动到;跳楼那一次,他感激中已经产生不安;而这一次中毒,让他内疚兼害怕到极点。
现在只要想到氰化钾这几个字,他都觉得心慌手软。如果不是他还懂一点点解毒的知识,如果不是那里刚好有大苏打,如果救护车再晚到几分钟…任何一个如果都会导致他承受不起的结果…失去雷泉。
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坐在急救室外的心情,当医生推门出来告诉他病人抢救过来时,那种绝处逢生的喜悦,超过了他人生中任何一种感觉。
他居然喜极而泣地抱住来抓他的警察,搞得一室莫名其妙。彭飞始终没有捉到,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出现,不知还会使出什么阴毒的手段。
他怕了,真的怕了。以后的一切,就让他独自承受吧。虽然他将雷泉珍逾生命,但雷泉仅视他为普通朋友,完全没有义务为一个普通朋友冒险、牺牲到这种程度。
不能因为他的热情与义气,就自私地一厢情愿地缠住不放。如果雷泉再为他受伤,如果真的伤重不治…他完全不敢想。所以无论多空虚,他都要学会重过一个人的生活,放雷泉回自己的世界,那里才有适合他的土壤与阳光。
所以,打起精神来独自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状况吧。罗丹甩甩头,强自振作起来,向韦澄月保证:“再给我三天时间,如果还筹不齐捐款,我把公司抵给你!”
看他还是无法破茧而出,韦澄月摇摇头,没办法帮到他了。这个变态实在是不能以常规手段搞定啊。或许来点更刺激的,他会清醒过来。
可惜,那不是她的能力范围了,她有那精力,不如去想怎么踢开自己身边那个缠死人的家伙。无奈只好威胁道:“别再骗我哦,再食言我真会收走你公司,让你上街讨饭去!”
不管怎么说,让他先振作起来罢。韦澄月带着怀疑的目光离去,罗丹勉强凝神考虑。几千万不是小数目,三天之内筹齐的确比较难。
干脆卖掉下属的一家工厂好了。反正那里原本也一直由彭飞安排的人在管理,要接手过来,还要花很多精力去梳理人脉,不如卖掉省心。想到这儿,他下楼开车,准备去工厂看看。地下车库里空旷静谧,才走到车边准备开门,忽觉背后风声不善。
罗丹侧身想躲,近期心情低落疏于练习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被人一掌狠切在后颈上,失去了意识。睁开眼,是似曾相识的房间,似曾相识的床。失去自由的四肢,被铁链锁在床四角的钢管上,嘴也被胶布封着。
一切的感觉都似曾相识,罗丹扭动一下还在酸痛的脖子,四下张望,突然怔住。这里是…“感觉如何?”朝思暮想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
他笑嘻嘻地拿着杯红酒,来到罗丹身边,对准他胸口,细细地倒下去,让雪白的衬衣浸润鲜红的色泽。
气氛在那昂贵液体的流淌中,慢慢变得诡秘而暧昧。人在眼前,他想呼唤他,却开不了口,想拥抱他,却动不了手,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般任雷泉摆布。倾倒一空的酒杯被雷泉甩开,他捏起罗丹下颌,对上他的眼睛。
“感觉如何?”他第二次发问“这是你欠我的,今天还给你。”他的目光变得凶恶,捏住罗丹的手也开始用力:“你这变态,真他妈不是东西!老子为了救你,差点搭上性命,你他妈没事了,拍拍屁股就走人,居然躲起来不见老子!”
他一拳打在罗丹左颊“老子一没要你掏钱,二没要你赔命,你他妈躲什么躲!”再一拳揍上右颊“原以为这世上的有钱人,就你还算是个人,结果都他妈一样不是东西!用得着就拼命讨好,用不着就溜到天边去!”
他一把扯开罗丹的衬衣,洒满红酒的胸膛泛着诱人的光泽,衬着麦色的肌肤,像一道丰盛的大餐。雷泉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怒火中烧地又在小腹上来了一拳。
“想分手没关系,欠的债还清了再说!”边动手扯罗丹的西裤,边骂道:“说了老子伤好后要狠狠干你一场,怎么说也是为你受的伤,不该还吗?居然躲我!”
因为四肢都被锁在床上,裤子褪不下去,雷泉便任由它堆在腿弯处,粗鲁地拉开罗丹双腿“干完你,咱们两清,分手随便!”抬高他的臀部,扯下自己裤口拉链,便将早已怒张的野兽,硬生生捅入罗丹体内。
未经任何润泽的交媾,让彼此都痛得皱起了眉。雷泉抽离欲望,在罗丹胸口的积酒中蹭了几下,沾湿,重新狠狠捅进去。
激烈的动作让汗水从发梢不断滴落到罗丹身上,雷泉的怒火也从眼中不断溅落到罗丹身上。两人就在这水与火的冷热交煎中,沉沦。罗丹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用目光去纠缠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