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有活力。”他贴近在我耳边说,语气让我的心猛然一跳。“亚力克,你不要想什么…”我用警告的语气开始,而亚力克则一脸委屈的神情望向我。“怎可能?”
他说,停了一下,换了更低的语调。“放心好了,我不会去碰他的。万一我伤害了他,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是不是?”他摇摇头,似乎有些伤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自己的父亲。
前几天,我刚接到那个生下我的男人的电话。他要从监狱中出来了,他用歉疚的语气在电话里说,我的警戒心一下子变得很高。
“我想见见你。”那个男人说着,他的语气很弱,一点也不象当年,一巴掌就能把我和迈克都打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还在犹豫,他已经在另一边说。
“我并不是想做什么,也不会要求见迈克。我只是想看看你,或者,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那不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就算一次次的失败,仍然可以用高亮的声音说话;是不管他人的意见,也还是要坚持自己的主张;是纵然会打自己的孩子,却也会带着他们趁着早船出海的男人。
于是,我终于还是去见了那个男人。他的容颜已经苍老下去,而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好象我已经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而这距离事实并不远。我是说我的母亲早在他入狱前就已改嫁,迈克,迈克已经死了,他的尸骨已经被撒到了他所深爱的海上。
而珊娜,我那天才的小妹妹,活在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充满着会说话的狗的世界。“对不起。”我和那老人坐在公园时,他突然这么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如果真的有人需要说这句,那应该是我,我和我的兄长与妹妹。
在他与我母亲离婚的时候,我们在法庭上做证,众口一词的说他是如何地伤害过她。然而他也是那样的爱着她。这点,当时的我并不能理解。我被亚力克带到了什么地方,我已经不再在意了。
他把我带到某一个隐秘的地址,而我则会忘记家中温柔的妻子,和对我有所期待的儿子。我会忘记我年迈的父亲,仍旧美貌的母亲,还有腕上都是伤痕的妹妹。
我会忘记他们所有的人,忘记他们每个人都是如何地相信着,我是深切地恨着他们,或者,最起码,是从来就没有爱过。
然而上帝,上帝和撒旦为我做证,当我将亚力克的身体扭曲,当我毫不怜悯地一次次冲撞到他的身体,当我做着那些没有目的,没有意义的事情时,我是爱着他们的。
我是如此的爱着他们,以至与宁可自己受罪,也绝不想让他们痛苦。所以,我抛弃了他们所有的人。***是亚力克的声音使我醒来,我转动着轮椅,换成望向窗外的方向。
一年前的那天,当我从昏睡中苏醒,而麻醉过后的膝盖处疼到似乎没有知觉,我知道我落入了亚力克的手上。
也可以说是他落入了我的手上。他砸碎了我的膝盖,使我再也无法轻易离开他,但他同时也放弃了心理医生的职业。我们一直在旅游。我逐渐知道,他所说的对我妹妹的思想上的控制只是个谎言。
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再在乎了。我知道苏珊还在找我,迈克也应该还没有忘记我。其他的人,包括我住在比弗立山上的妈妈,也都还没能忘记我。
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这点,我非常相信。时间甚至使我不再去经常想亚力克对我做了什么。
除了象这样的夜晚,当他摘下护目的墨镜,穿上并不暴露却无比挑逗的衣服一个人出去,然后带着另一个人回来时。
对方肯定是男人,通常是有着高大身材与英俊容貌的家伙。而他会把他带进房子里,然后,甚至还没有进卧室,就在门边开始亲吻。
亚力克会将身体靠上去,以充满诱惑的姿态吻上对方的唇,然后逐渐向下,向下,身体下滑着,直到跪在男人的脚边,然后他会凑过去,一边用牙齿咬开对方的拉练,一边抬起眼眸向上望着…很少有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所以,坐在卧室窗边的我,不久就会听到喘息。激烈的喘息,和昵哝的话语。有时是躺倒在地毯上,有时是磕绊着到了沙发旁。
但更多的时候,是就站在门边上,甚至裤子都来不及全脱下,只是举起亚力克的一条腿,对方就会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而亚力克会发出那种声音,引诱着男人进一步的占有。直到对方将欲望洒入他的身体。他会平静一下呼吸,穿好衣服,立即恢复成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