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失恋,跟谁失恋?
跟他吗?
艹艹艹!又作死,简直生无可恋。
…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程彻的侧脸上,淡淡的、好看的金色光晕。
他的彻彻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赵清嶺觉得会看到他眼里的紧张和深深不安。可这一刻,他只看到那人笑笑,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我努力不让自己失恋吧。”
他说,云淡风轻一般。
“但万一还是真的发生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他说“你什么时候又喜欢我了,还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艹艹艹,赵清嶺当场那个心啊!
要炸裂了,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伸出爪子抱住他家傻瓜,却听见程彻又补充:“不过你也别有什么压力,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不会来也没关系,喜欢上别人也没关系。我等你是我的事,而你要不要我是你的自由。”
赵清嶺:“程彻!”
“你认真的吗!自己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话?皮痒了你!”
“说,你是不是皮痒了?是不是,是不是?!”
他抓狂,扑上去,就把人给拦腰抱起来。
他不是色情狂,真的不是。
真的、真的不是!
但他真的好生气,既生气又心疼又好笑,这样的程彻,真的…必须疼爱,也必须惩罚!
…
齐危的作息时间很诡异。
不到中午不起床,而且几乎从不出门。宅到像一只家猫,整天懒洋洋待在小阁楼就能自得其乐,不是敲敲电脑,就是kindle看书。
程彻:“清嶺,你学弟这样…没问题吗?会不会在家里闷坏?”
赵清嶺表示,人家大牛的生活方式就是和常人不同的。齐危是个成年的活人,让程彻“不用管他”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同一个屋檐下,人家又是客人,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所以程彻每次做好吃的都会故意做多,放在冰箱里、贴上便签贴等齐危睡醒自己拿去热。也会经常在周末特意安排一些活动,带齐危一起出去逛逛。
赵清嶺:“仿佛…养了条狗。”
程彻:“你怎么这么说你学弟?”
赵清嶺:“嗯,我说的也不对,应该说他半猫半狗,在家是猫,出门是狗。”
程彻:“??”
赵清嶺:“难道不是吗?你看他天天趴在家里无所事事,你没事就喂他,周末还要出门溜他。”
程彻竟无言以对。
于是,失去颜珍一个月,他虽然没有交新朋友,却就这么佛系养起了宠物学弟齐危。除此之外,许博和李小梨也没事爱来找他聊工作、聊路线什么的。
又有男神每天的呵护疼爱,很忙、也很充实,很紧凑。
似乎人生中少了颜珍,并没有真的缺失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在梦里他只会梦见赵清嶺。而如今的梦里,校园里落叶遍地中,也会偶尔出现颜珍的身影。
程彻没有跟赵清嶺说过,他和颜珍一起经历过的不仅有十几年、还有生死一线。那年他好不容易还完债,和颜珍约好去旅游,结果运气不好,旅游大巴在盘山公路上翻了车。
侧滑的一瞬间,世界都像是静止。
一片黑暗过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底爬出来的,只记得耳边听见颜珍哭着大叫他的名字,自己一身的血,眼前甚至开始回闪走马灯。
回闪的画面里,无数次都是高中时那片红色的晚霞,在那一刻很近,似乎触手可及。让程彻在那一刻前所未有地,无比真实地很想、很想继续活下去。
他这辈子进过好几次ICU,翻车那次就是其中一次。
还记得醒来时,枕边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眼前是颜珍哭泣的脸。
程彻没有别的家人,唯一的弟弟除了伸手要钱之外从来不管他的死活。也没有别的朋友,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贫穷、不善言辞的倒霉鬼扯上关系。
只有她,在他身边守了好几夜,直到他脱离危险。
…谁能想到,连这样的感情都能变?
“颜珍小姐的事情,小程哥要学会释然。别太纠结,多珍惜眼前。”
那天,在家煮小火锅时,齐危边吃边劝他。
“这个世界上,缘分这种东西经常都很奇怪的。有些人明明曾经一起历经坎坷、情比金坚,走着走着却会走丢,再不相见。”
“而另外一些人,却能在命运的牵引下相遇,然后好好彼此珍惜,一辈子都不放手。”
“我希望你和学长就能这样。”
程彻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听得有些入迷。而赵清嶺则在他身边很认真、很认真地念叨着“七上八下”煮毛肚,煮完了,往程彻面前的芝麻酱里狂堆。<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