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这是哪里?好漂亮、好飘渺,好…熟悉的感觉…
四周虽然一片漆黑,却点缀围绕着无数明亮闪烁的星星,在眼前一闪一闪地漂移,好像洒落在黑色逃陟绒上的珍珠,一眼望不到尽头。
凯乐有一种置身在宇宙中的错觉,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重力而腾空着,脚下除了漆黑一片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四周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响,连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他想要伸手抓住眼前最明亮的一颗星星,可是明明已经被抓在了手中的闪亮,当在眼前张开手掌时,却依然空空如也,他尝试了好多次,终究还是徒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去抓住它,只是无意识地在空中挥着双手。
“你这么做是没用的,楼凯乐!”突然,行云流水般的声音在这个仿佛真空的环境中响起,显得异常空旷而诡异。
“是谁?谁在叫我?”谁会用这个名字叫他,凯乐四处张望着,却不见任何人影。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眼前。”
凯乐依言直视着前方,却不见异常,正想开口,令人感到诧异的一幕却呈现在眼前。
只见半空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随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但见他身穿黑色斗篷,几乎和这个空间融为了一体,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双手交叉于胸前,幽雅地腾空坐着,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那是…索贝克,凯乐瞪大了不可置信的双眼,脱口而出道:“索贝克?你去哪儿了?这儿…又是哪里?”凯乐又环顾了四周一眼。
没料到凯乐会这么问的索贝克身体微微一怔,随即掩嘴低笑出声道:“呵呵…凯宏斯大人,你不是应该先问应该怎样才能让你回去吗?”
凯乐也不否认,直言道:“我的确想问这个,但我同样也好奇你的去向,因为所有人都告诉我不知道你的行踪。”
“唉!你还真是坦白呢!试问,没有佩萨塞斯的命令有谁敢告诉你?更何况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一个逃犯的行踪呢?”索贝克不温不火地说着,就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自然,语气中竟还夹带着笑意。
“什么?逃犯?”凯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惊叫道。
“呵呵…凯宏斯大人,你的反应似乎太激动了喔!就算我是逃犯,你也用不着这么惊讶吧?”索贝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
凯乐一阵愕然,愣愣道:“你说你是逃犯?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埃及的大祭司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先回答哪个呢?”索贝克调笑道,又把问题丢还给了凯乐。
不得不承认,索贝克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诡矣邙神秘的,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好像都有目的和阴谋。
但是,对于他突然变成逃犯的这种说法,凯乐还是无法相信,毕竟他是一个这么精明的人,在埃及的地位又那么崇高,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逃犯?如果这是真的,那又是什么原因使他突然变成了逃犯呢?这如梦境般的地方又是哪里?他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无数的疑问冲溯在凯乐的脑海中,混乱不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42
随着凯乐的思绪越来越乱,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发生些微的变化,变得有些扭曲和模糊。
“凯宏斯大人,我们现在是在你的梦镜中,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这个梦境的存在,所以请你冷静下来,我会回答你所有的疑问。”索贝克冷静地提醒道,毫不为周遭的环境所动。
也许是索贝克的话起到了作用,渐渐的,周围的一切又回复了平静。
“梦镜?你是说你在我的梦中?”凯乐疑惑地问道。
“是的。”
他早该料到这里不会是现实世界,原来是自己的梦境,难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索贝克,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这是他的梦境,索贝克为什么能轻易进入他的梦中?凯乐试着理出头绪,找到关键所在。
“我?我是什么人?呵呵…哈哈哈…”索贝克突然狂笑出声,但是,尽管他是笑着的,但任谁都会听得出他笑声中的凄厉,仿佛蕴涵着无限的哀愁和压抑。
“索…贝克?你没是吧?”凯乐小心的开口。
“呵呵…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索贝克轻笑着否认道,随即又好似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问我同样的问题呢?我是谁?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索…索贝克,你不要难过,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无法对人言语的苦处。”不知道为什么,凯乐突然觉得索贝克那看似精明和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是那么的孤独和沉寂。
闻言,索贝克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而且沉默了很久,在他身边移动的星辰,移动速度似乎也变得缓慢下来,显得异常诡异。
“索贝克?你…”也许是等得有些心慌,凯乐试探性地开口。
“呵呵呵呵…我伟大的凯宏斯大人,你的同情心还真是泛滥啊!你连自己都保护照顾不了,却还一心想着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还真是令我感到佩服呢!”没等凯乐说完,索贝克突然前仰后合地狂笑出声,且话语间夹枪带棒,嘲讽味十足。
凯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失控的索贝克,他虽然有时说话尖刻,但从来没有用这么讽刺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戳到了索贝克的痛处吗?
“对不起!”纵然没有必要道歉,但是凯乐就是觉得索贝克的异常反应隐含着太多的悲凉,使他情不自禁地说出道歉的话。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说不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凯乐真诚的歉意却换来了索贝克豪不领情另有所指的冷哼,随即索贝克又冷冷道:“好了,收起你的同情吧,那些东西对我来说豪无用处。你难道不想知道回去的方法了吗?”
“想!我当然想。”以往都是自己求着索贝克告诉他回去的方法,难得他会主动提起,一想到能回去,凯乐迫切地应道。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好同情佩萨塞斯,他的爱难道都没让你有一丝的感动吗?这么急着想逃离他?”索贝克夹杂着低沈嘲讽的口吻,听来特别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