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陶秋安回到家以后,当天夜晚就病倒了,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体温高低反复,一时像掉进了冰窑,一时像被关进了蒸笼里。他吃过药,烧退了下去,但是药效一过体温又升高了。他头痛欲裂,烧得眼睛都红了,却一声不吭,单是默默忍受,熬的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戚凌看不下去了,又一次说:“起来,到医院去。”
陶秋安摇了摇头,声音哑得像老朽:“不去,总会好的,再忍一下就好了…”
“你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戚凌没好气地说。
陶秋安虚弱地笑笑,看着他在晚灯下刀削似的轮廓,突然说:“我想洗澡。”
“你少折腾一下行不?这时候还洗澡。”
陶秋安不顾他的反对,硬是挣下了床,到浴室里一边冲热水一边打冷战,牙齿打架似的磕个不停。他洗完澡没有穿上衣服,只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脚丫走到戚凌面前,深深地凝视他。
“戚凌,我们做吧。”陶秋安作势要去亲他。
戚凌正坐在床边,被他吓了一跳,扭过头避开他的嘴唇:“别闹了。”
陶秋安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撕扯他的衣服,乱亲乱啃,活像要强/奸他一样。
沐浴露混合了肌肤的气息,一阵阵扑向戚凌的鼻端,陶秋安的身体滚烫,像个火球似的让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连带着也让他燥热起来。戚凌试图推开他,但陶秋安紧抓住不放,两人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相互制服对方。
“靠,你就那么欠/操啊?”戚凌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两只手,脸色阴鸷。
陶秋安一边扭动挣扎,一边用双腿夹紧他的腰,低声叫唤:“戚凌,戚凌。”
戚凌看他是烧糊涂了,紧咬后牙槽,压抑各种复杂的骚动和*。
“戚凌…”陶秋安猛地打了个颤栗,突然间大力无穷,挣开了戚凌的钳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戚凌愣了愣,默默注视着那双莹亮的紫色眼睛。
他的瞳孔收缩成锥形,是一种有层次的紫色,随着呼吸的节奏、细微的颤动而深浅变幻,足以媲美珠宝,因为这双眼睛不是死物,它有生命、有灵性、有情绪…
陶秋安骑在戚凌腰间,低头舔了舔他的嘴唇,目光随着*变得凶狠,肌肉紧绷,从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嘶鸣的声音,是一副极具侵略性的姿态。
“为什么不和我做?反正和谁做对你来说根本没区别!”
陶秋安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撕,棉料的外衣被撕裂开来,露出了平坦的胸膛,然后呲牙,不轻不重地咬上他胸前深色的乳/晕。随后伸出舌头,迷恋地舔舐他的胸肌,戚凌的肌肉很结实,充满了弹性,混合着刚阳的气息简直是一道美味可口的糕点。
“该死!”戚凌大声咒骂,用手刀朝他后颈劈下。
陶秋安哼了声,栽倒在他身上,昏死过去。
戚凌推开他从床上跳起来,看了看胸口沾着口水的牙印,把被扯烂的衣服脱掉,狠狠踹了床尾两脚:“真该死!妈的!God damn!”
戚凌把床都踹歪了,仰头深吸了口气。
他看了看床上的陶秋安,扭头,匆忙地大步迈出房间。
生怕再慢一秒,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一直想做的事,咬住陶秋安的脖子,把他活活咬死!
戚凌第一次遇到陶秋安,是在学校的门口,当时他骑在摩托车上,等着接刚泡到手的女朋友放学。陶秋安刚好就坐在旁边的石梯上,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他看得很入迷,连戚凌把车停在了身后也浑然不觉。
戚凌的目光往下挪,刚好就看到了他的脖子,很白,很干净,在阳光下能看清细小的绒毛。
那一刻戚凌的牙齿痒得不行了,正好无聊,就想象自己咬住这个人的脖子会是什么滋味。
他会挣扎,会颤抖,会发出阵阵咽呜声,血会越流越多,直到把他们都染红了。
戚凌想他一定会很痛,也许还会哭泣,自己紧紧地压住他,不要太快杀死他,也不要太用力了,要慢慢一点一点的咬下去,延长他的痛苦,在他的绝望里享受猎杀的快感。
越想下去,牙齿就越痒了,让戚凌有一种渴切的冲动,咬死他!
等到陶秋安脑子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虽然烧是退了,可他恨不得自己烧成脑残算了,最好能忘掉自己要强上戚凌的事。这不只是丢不丢人的问题,幸好强/奸未遂,否则以后他要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戚凌?
莫非事后要他捏着戚凌的下巴说:“别哭了,乖,爷会对你负责的。”
想到戚凌依偎在自己胸口,小媳妇似的抹眼泪,他嘿嘿地奸笑一声。
随后,陶秋安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嘴巴,你个烧昏头的白痴!可以去死一死了!
他一边沉溺在自我厌恶的情绪里,一边在家里翻箱倒柜,找那啥捞子研究成果。他把家里翻了个遍,连厨房、床底、米缸甚至洗手间都不放过,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这下该怎么办?家里也就那么点地方了,他还能上哪儿找去?
戚凌提着小米粥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陶秋安躺在地板上,后脑枕着几本书,胸口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看起来睡得挺香。
他走过去踢了一脚:“切,还以为你病死了!”
陶秋安睁开眼睛,又赶紧立刻闭上,默念,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戚凌看穿了他的想法,好气又好笑,故意冷声问:“怎么?你想赖账吗?”
“想啊。”陶秋安坐起身来,万般无奈地接受现实,耷拉着脑袋说:“可是赖不掉啊…好吧,都是我混蛋,你就大人有大量,把昨天的事当成粉笔字一样擦掉吧。”
“你说擦掉就擦掉?那还要警察有什么用?”
“呃…我这不是还没成事么…”
“强/奸未遂也是犯罪好不好,难道你还想成事了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