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尾和武山从“铃木”车上下来,扔了一只硬币,结果武山猜对了图案的面。
于是他便先从这6个铝合金箱子里挑了3个,搬到了一辆汽车上。
而英子则还呆在车上,然后换上准备好的女式西服,这是一件十分考究样式和用料的衣服。
武山也脱去了作业服,换上了—套三件套的西服,戴上了一付粗框风镜,当然,连里面的衫衣靴袜也都一块换掉了。
然后他把英子和自己换下的衣服全部收拾了起来。
鹫尾把剩下的3个铝箱子搬到了剩下的一辆车的后排座上,然后打着了发动机对武山说道:“我先走了,也许咱们还能再能见面呢!”说完,他还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瞟了英子一眼,把车开走了。
鹫尾把车开到龙山大街,然后把车头朝阳岛的方向开去。
在中途他又驶入了丘陵山路中,找到他事先藏好的那辆“尼桑”车,把铝箱搬进去后开车走了。
显然这辆“尼桑”车也是偷来的,但是,鹫尾已经换上了不是武山而是自己偷来的车号码牌和车检证明。
关于藏在这儿的这辆车,连武山都没有告诉。鹫尾认为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跳慎。
在这辆本里,鹫尾事先存好了一只装满了子弹的“露易斯”机枪。万一在半途中被关东会或警察查觉和追捕时,他就要用这只枪杀出—条血路来。
鹫尾从丘陵中开下来,穿过东环形公路时,正好和十来辆响着警笛的巡逻车擦身而过,但是他们并没有拦截鹫尾的车子进行检查。
过了东京环行公路,鹫尾就专门拣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朝日野方向驶去。日野有—处隐蔽地点,这个地方他也没有让武山知道。
后面好像没有跟踪地的车子。
鹫尾在日野的隐蔽地点,是一处位于农田之中的十分便宜的公寓,在甲洲大街和多津动手园连接的一条公路交叉路口往东50多米处的地方。
在这里住的人,大多是在日野镜片工厂和照像机快门生产工厂的讨厌被家庭束缚住的独身技师们。
因此,由于平常他们都去工厂上班了,所以这些公寓中几乎没有人了。
这些便宜的公寓,是一幢钢筋水泥的二层建筑。因为住在这儿的“独身’人员常常带着自己的情人来这儿,又不愿意让管理人员看到,于是不但在建筑物的正面,而且各层各户的房间也都带一个后门,这原是做为紧急灾害发生的情况下使用的太平梯,但却都被这些人用来躲避管理人员的耳目用了。
不但在农田里修建了一幢公寓;而且还带一个大的停车场,因为凡是住在这的人几乎都没有没车的。
鹫尾把车开到了停车场之后,便从后排车座上搬下一个箱子。
鹫尾也从后边的太平梯上了2楼,自己的房间里。房间也带阳台的。
他打开厨房兼餐厅的大门,他依次把装满了现金的铝合金箱子搬进了自己的起居室里。
5分钟后,他便把这3个箱子和随身带去的武器全部搬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的这套套间里,由于和卫生间、寝室、起居室和厨房兼餐厅,挤在了一起,所以哪个房间都显得十分狭窄。
等他稍稍安静下来后,便决定暂时先呆在这里了。因为不但在冰箱里装满了吃的和喝的食品,在厨房里也存放了近一年的罐头食品和饮料罐头。足可以使他隐蔽多日的了。
起居室里有电视机和收音机,在寝家里放了一架窃听警察的无线电联络装置,而天线则利用了房间外面的接雨水用的铁管子作为掩护。
鹫尾坐定后,立刻打开了并调到了这架管辖多摩川地区的警视厅第八方面总部的电波周长。
来自第八方面总部的无线电指令室和管段内的各巡逻车的联络信号频繁地响着,分不清倒底有几辆巡逻车在和总部讲着话,指令室内一片嘈杂和混乱。
一直等到半夜,鹫尾也没有从这架窃听机和一般的电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看到武山他们被捕的消息。
只是说警方在出事现场发现了残留下的那架无线电干扰器和308口径的自动狙击步枪的空弹壳,以及撞坏的“皇冠2600车和‘铃木”车等等,警方正依据这些证据拼命地进行调查。
鹫尾在这家公寓也订了几份报纸,所以他不必出门,就可以看到晚报和晨报中关于这次事件的报道了。
四
事件发生后,又过了一周了。
为了了解事件发展动态,鹫尾每天都要浏览一下《每朝新闻》的通栏标题。但这天,他突然看到了在寻人栏中他和武山约好的那句暗语:
“河进,回家来吧。已经同意了。父”。
鹫尾的脸色不禁变得惨白。
因为武山知道鹫尾不会这么快又同意和他见面的,那么就是武山已被关东会抓住,强迫他这样干的。武山留下的这个电话,是横滨地区的局号。
肯定是他们袭击东和银行的现金运送车及分赃的事件,全部被关东会的人掌握了。
在这一个星期里,鹫尾仔细地数了一下分到手的6亿日元的纸币,其中连号的新票子共约3千万元,为了保险起见,他索性把这3千万元的纸币全部烧掉了。
那么说,武山手里的6亿日元,大体上也许和自己一样,有3千万元左右的连号新币。
如果他被又东会抓住了,那么他们就叮以得到并且随便使用其中的5亿7千万日元和上次袭击农协,武山手中还剩下的5千万元的。
也许武山存在那家瑞士银行分行中的2亿5千万日元,关东会就弄不到手了。
因为如果不是武山本人前去,或是他本人前去但银行方面发现他处受到了威胁前和提款的就会拒付。
这次如果关东会抓住了武山,就会把武山当做人质,以鹫尾的全部钱款、性命以从那些关系到关东会自身命运的磁带做为目标了。
但是,鹫尾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像一只狼一样地笑了起来。
关东会也好,武山也好,大概他们认为鹫尾接到武山的求救信号就会赶去,但他们错打了算盘,鹫尾可不是那么就容易上当的人。
鹫尾不知道,那个不听自己忠告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鬼混招致失败后,受到了关东会的怎样拷打,但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圈套就去伸上脖子让人索套。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鹫尾就带着自己那大约5亿7千万的现金,回到了立川附近的隐蔽地点的“总部”去了。
同时他也把武器和弹药及窃听警方的无线电装置也一并带回了这个“总部”。
又过了5天,武山在新闻广告栏上又连续刊登了那句联络暗号。
因为在这句暗号连续刊登了2周也没有和他联络,就说明鹫尾也被杀了,这是鹫尾和武山在约定时定下的。
这样一来,过了2个星期之后,武山又继续刊登这句暗号,就说明武山知道鹫尾并没有被杀死,当然,除了关东会,别人是无法知道,也不会告诉武山的。
虽然武山知道鹫尾从自己那里得到了一份空白护照并可以使用这份护照逃到国外去,但从鹫尾的性格上来说,武山深知在鹫尾还没有报完仇的情况下是绝不会这样干的。
鹫尾在考虑和武山进行联络对自已有利还是无利。
这并不是为了要搭救武山。
而是为了杀死抓住武山的关东会的这帮打手。
因为直接控制这一行动的,肯定是关东会中的最高级干部。如果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杀死这帮打手,而且还极有可能为打听并杀死关东会会长权田而获得某种办法。
又过了5天之后,鹫尾在郊外的—家建筑工地偷窃了炸药、雷管、导火索等爆炸器材。
在又休息了一天之后,鹫尾开车驶向气候已经渐暖的市内。这是一辆换上了一张偷来的车牌号码和车检证的绿色的“月桂”2600牌汽车。
鹫尾戴了一个长发发套和一副粗框太阳镜,穿着一件粗兰布衬衫和牛仔裤,打扮成一个“嬉皮士”人一样。
他把车开到了伊势丹百货商店的停车场,迈着一副时下年轻人那种不安分的快步朝“纪伊国大厦”走去。
这个“纪伊国大厦”的拱形屋顶建筑中,有许多供年青男女幽会的单间,成份十分复杂。
鹫尾在等着一个电话间空了之后,走了进去,塞了10枚10元的钱币后,便按武山的广告栏中的横滨的电话号码拨动了拨号盘。
响了一会儿,便传来一个声音:“哪位?”
这是武山那嘶哑的声音。
“我!”
鹫尾还是十分简洁地回答道。
“大哥吗?……”武山的嗓子像一下子被卡住了似的:“这么晚才来联系,真让人着急!”
武山说的这句,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鹫尾知道武山已被捕了。
“这阵子你怎么样?”
鹫尾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我非常想见你一面,因为事情非常重要。电话里说不清。”
武山说道。
“身体好吗?”
鹫尾又问钱的事儿。
“啊……就是、就是。大哥,你的痔疮怎么样了?”
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商定的暗号。鹫尾知道,武山的钱全部被关东会弄去了。
“啊,还那样。你现在在哪儿?”
鹫尾问道。
“我?我在横滨的本牧码头B27仓库呢!和英子在一起。”
“什么?在那干什么?”
“我们带着现金准备去香港,在这等船呢。我在往那家瑞士分行打电话取款时,对方告诉我们的事己被关东会的人查觉了,所以我不能去取,只能先带这些现金去到国外。因为我有护照,所以带这些钱出去可以兑折……这条到香港的船是特殊的。每周就这一班。请大哥务必来一下商量商量……这儿是个空的仓库,我和英子在仓库的2楼一室藏着,求求你了,尽快赶来吧!”
武山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这几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