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因为电灯泡被打肿,所以走廊十分昏暗。但是,由于这伙人的手电筒相互乱照,鹫尾还是看清了敌人在走廊上的大致位置。
他没有爬到走廊上,而是躲在门边爬着。
出于对鹫尾来说对方都是敌人,所以无论打着谁都没有关系。但对方却害怕自己人互相打起来,所以总是犹豫再三才敢开枪的。这样一来,主动仅就在鹫尾手里了。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地朝美矢的房间这儿走了过来。强烈的高性能聚光手电光,也向这儿照过来。
“怎么回事,他们去了哪儿?”
这是3个男人。正若无其事地边说道边朝这儿走过来。
这3个人腰里都别着手枪。
这时,鹫尾又端起了那只安着消音器的手枪,几乎是在一秒钟的时间,迅速射出了3发子弹,只听得“扑、扑、扑”3声沉闷的声音,这3个人的头部都中弹倒在了地上,于是,鹫尾迅速把左手的短机关枪放到地上,伸出左手拿过来一个男人手中的聚光手电筒。
这种高性能的聚光手电筒用的是6节干电池的特种手电筒,然后,鹫尾又迅速地把手枪的弹夹又补充上了子弹。
准备完毕后,他压低了身子,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持枪,走到了走廊上,并机智地朝四下巡视着。
在走廊的一头,还有5个男人。靠左边2个,靠右侧3个。
鹫尾把手电筒的光线朝右侧的男人照过去,随即扣动了板机,跳动着的枪口对着这3个男人一一点过。
这3个男人似乎要在这堵墙上找到一条缝钻进去一般。
鹫尾没等这3个人倒下,又把手电筒的光亮和枪口朝左边的2个男人扫过去。
这时,这2个男人也慌忙朝鹫尾开枪还击,但由于光线刺眼,他们也不知道子弹应朝什么地方打。
这2个男人的胸部立即中弹倒在了地上。在滚动中,鸳尾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后背也流出了如同泉涌般的鲜血。这时,鹫尾又端起短机关枪扫了起来。
上到了二楼的男人们已经全部收拾掉了。前后不过才3、5分钟。
鹫尾迅速把短机关枪的弹夹换了下来,匍匐着向楼梯口爬过去。这时,他已经把手枪收了起来。
当他发现一楼的舞厅里有5个男人正端着自动步枪、卡宾枪不知所措地指着二楼时,鹫尾把身体向后挪了挪,然后双手持枪,从上朝那5个人猛然地扫了过去。
这5个人也很快还击。有几发子弹擦过鹫尾很近的地方,但当他打完了30发左右的时候,对方的射击也被压住了。
鹫尾迅速抬了一下头,又很快沉了下去,在这一瞬间,他看清了在舞厅的这几个男人浑身是血,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时,楼外边装甲车的重机关枪再次咆哮起来。弹着点从一楼渐渐地移向二楼。
这样一来,鹫尾要再下到一楼,无疑被子弹打中身亡,然而又不能长时间地呆在二楼上,于是他向被子弹打破的后窗口爬过去。
大概是怕重机枪的子弹打穿建筑,伤及后边的人吧,小楼的后身没有关东会的人。鹫尾一纵身骑到了窗框上,朝下边的积雪中跳了下去。
他在空中几乎翻了好几个滚儿,然后弯曲双膝,缓冲了由于从高处跳下来对身体的震动。这是他在受训时最基本的训练要求。
因为太高了,跳下来时膝部和踝部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而感到了疼痛,但还不致于走不了路。
他跳下之后,专拣没有积雪的地方,穿行于杂木林中的小路,迅速离开小楼。这样,就不会给关东会的人留下脚印。来到围墙边,他用匕首切断铁丝网,钻了出去。
这会儿,不但重机枪,还有自动步枪和卡宾枪,手枪,一股脑地猛烈地向小楼扫射着。
鹫尾一钻出铁丝网,就加快了脚步,但踝关节越发疼痛起来。
为了搅乱关东会的视线,鹫尾绕了一个3公里的大弯子,最后来到了隐蔽“尼桑”车的地方。
这时已经是他逃出别墅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他打开车门,把机关枪和弹夹扔在了助手席的下边,从背包里取了手枪,放在助手席上,并用帆布盖了起来。
天还没有亮,鹫尾坐在驾驶席上喘了一口气。这时,两脚和两腿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腿肚子的抽搐越发疼痛了。他只好把两条腿蜷到胸前,一边忍着剧疼,一边不断地流下豆大的汗珠。
又过了一会儿,腿肚子的疼痛好了一些,但膝部的疼痛未减,但不能再在这里等下去了,鹫尾只好忍着疼痛发动了汽车。
3分钟后,发动机才热了起来,鹫尾不打开车灯就开了起来。他把车子从农田路开向御代田大街的方向。
当他的车子开过望月时,稍稍停下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方向,避开了收费公司,把车驶上了蓼科的别墅附近。
这时已经到了清晨。
这个蓼科别墅,过去曾是藤本和他的情妇美树的“爱窝”。从上次鹫尾和武山在此遭受暗算,已有半年多了。
所以,关东会和成为其下属组织的三光组织应该不在这儿,没有警戒了……鹫尾在心里暗暗想着。
二
在离蓼科别墅还有半公里的样子,有一处杂木林,鹫尾便把车子停了进去,然后从车上下来。
膝部还阵阵作痛,鹫尾把子弹弹夹和机关枪横在腰上,朝围着木栅栏的别墅走去。
这个别墅似乎已经没有人住了,鹫尾走近别墅时意识到了这一点。被子弹打破了的窗户上用木板条钉着,钉子都生锈了。
残雪使道路十分松软,但却留不下任何脚印,上面只有野鸡和山鸡的脚印。
观察了一会儿,鹫尾又走了回去。把车子开到别墅附近,在木制大门的汽车库前边把车子停了下来。
鹫尾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用铁丝的“钥匙”打开了汽车库的门,把车子开进去,从里面把车库门关上。他感到几乎再也走不动了。
他把助手席的座位放倒,脱去鞋子,就钻进了睡袋里,但右手还紧紧地握着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除了睡觉没有别的解痛办法,他吃了2片镇静剂后,便闭上了眼睛。
他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
不知什么时候,他醒了过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3点了。车库内很黑,虽然手表是夜光的,也无济于事,正好车库的门有好几条缝,于是鹫尾借助外边的阳光看准了时间。
他在睡袋里动了动脚,虽然没有冷气而感到双脚僵直,但这样一来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了。
30分钟后,鹫尾感到可以下来走路了,就从车上走下来,然后用铁丝捅开了别墅主楼的大门上的锁,走了进去,并把随身带来的武器和弹夹也一块带了进来。
别墅内的血迹已经被人擦去了,到处都是警方在鉴别形迹时所使用的铝粉痕迹。
厨房里还留着大量的罐头食品,鹫尾用匕首打开了已经生了锈的罐头,将里面已经凝固了的牛肉在锅里煮了煮,又找出了几瓶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5天时间,鹫尾的膝部和踝关节才算彻底养好了。但为了等袭击春日的那座别墅的事完全平息下来,鹫尾又在这儿等了10天。
别墅的粮食也吃完了,鹫尾驾车驶过甲府方向的道路,回到了位于立川空军基地的隐蔽地点。
一回到家里,鹫尾就把车内的东西迅速放到室内,然后把无用的东西扔到地下室的锅炉里烧掉了。
鹫尾洗了个热水澡,把这些天来的血迹和污垢洗干净,出了浴室,他便来到了有暖气设备的起居室里。
腰里裹着浴巾,鹫尾坐在了沙发上,一边喝着从冰箱里取出的啤酒,一边在思考着。虽然自己还活着,但他心里并不痛快,他对于京子还多少感到不能死,还应当再强xx她几次,而且她的死法比起自己衷爱的江梨子来说,还是便宜了她……
又过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早上,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戴上了一副粗框架的眼镜,穿了一件运动衫,开着那辆后排座进行了伪装的车子上路了。
车牌号码也是伪造的。鹫尾从八王寺驶入了中央高速公路。由于这辆车的马力很大,所以鹫尾十分喜欢高速驾驶,这样会给他带来一种快感。
他行驶到大月时便从中央公路上开了下来。穿过了屉子隧道,隧道很长。开出隧道店,他来到甲府的汽油加油站给汽车加了汽油。
然后他又沿着釜无川北上,在他囚禁于监狱中时,他就知道这里的酷暑是出了名的,但这个季节却正好气温适宜。
鹫尾没有走18号国家公路,而是从山梨方向,朝位于小诸的踩山的江梨子娘家驶去。
这条路线,如果从茅野到蓼科收费公路,然后穿过白桦湖和过去称之为赤沼的女神湖,再从望月到佐久是最佳一条近路。而且,现在这条公路也修建的好走了。
但是鹫尾并没有走这条路线,因为这条路线距离到的几天走的藤本和美树的别墅太近了。他想,也许现在关东会已经查到了鹫尾曾经到过这个别墅的事情,并设立了检查站呢!
因此,鹫尾便把车驶向了穿过诹访湖的旁边公路,从下诹访驶向和田峰。这条路转弯多,坡也陡,鹫尾必须不停地急转弯和急刹车。幸好路面上没有积雪,否则走这种山路是十分危险的。
他好几次差点和对面的车撞上,但好几次都躲了过去,越过顶峰,下坡更是令人烦恼的危险路段。多亏了鹫尾那在特别部队时练就的高超驾驶本领。当他把车开下立科的平缓地带时,鹫尾也感到精疲力尽了。
他在立科再次加油,并换了一只备用轮胎,在一家小吃店里吃了点养麦面条.然后又驾驶汽车通过望月、御代田到达了小诸市。天色已经大亮了。鹫尾驾车驶入了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使朝右拐去。然后慢慢地行走在一条四周是苹果树的农田小路上,这条小路上还留着残雪。
再向前走,就是高峰高原的滑雪场了。
三
走了一会儿,鹫尾驾着这辆“皇冠GSS”汽车,在靠近“国民宿舍”大楼的新建的“高峰国际饭店”门前停了下来。
只是这个名字够气派的,其实不过是个3层楼的小饭店,今天这个季节来滑雪的游客特别少,又加之附近有那家收费便宜,居于低档的“国民宿舍”,所以既使没有预约也有空房子……鹫尾看到“旅游周刊”杂志后知道了这一点的。
他在饭店前的停车场停下了车,提着放在助手席的小型游行包朝饭店的大门走去。这时,从大门口飞快地跑过一个小个子男侍,把鹫尾手里的旅游包抢了过来。
“请问您住宿吗?”
这个侍者微笑着问道。这个年轻人有20来岁,一看就是个本地人。
“啊,是的。不过就一晚上。”
鹫尾答道。
边说边进了狭小的大厅。侍者和鹫尾走近柜台,值班的人搓了搓双手问了一下鹫尾的情况,进行登记。
鹫尾化名为田泽诚二,职业是摄影师,住址在寺坂。
鹫尾被带到了二层的一间房屋。
里面有一张双人床、电视机,衣柜和桌椅等。
侍者把鹫尾的旅游包放在了双人床旁边,鹫尾便掏出了1千元的小费递了过去。
“这样经理会骂的。”
这个侍者有点为难的样子说道。”不要紧,不要紧嘛……这一带有什么乐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