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知道。虽然头一次见面,但我马上就知道了你是谁。干这种事的除了鹫尾没有别人。”
远藤呻吟着说道。
“那么,打开窗户说亮话。如果你想活,不要我杀你,你就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鹫尾厉声喝道。
“说了你也要杀死我的,这没有用。”
远藤眼泪汪汪地说道,见此情景,被施虐待狂而捆着的由美也禁不住痛哭了起来。
“对你来说死见过的多了,你这会儿是大企业的人物,你应当不怕死。而且,如果你不老实,我也不会让你痛快地去死,就像这女的似地,尽可能地延长你的痛苦,让你活活痛死,这个女的不就很高兴这样吗?”
说着,鹫尾举枪对着由美的背部就是一枪。
远藤以为这是朝自己开的一枪,全身不由的浑身一颤。
由美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求,求求你,别……别……”
远藤一下子流出了一大泡小便来。
“如果说了就放过你,但你认为说了我也会杀死你,那也没有办法。”鹫尾仍旧冷冷地说道。
“你胡说!”
“那你不相信我也行。不过。你会知道你如果说了就等于延长了你的寿命。”
“那,那你让我说什么?”远藤终于坚持不住,他呻吟地问道。“先说说我的过去!我曾是关东会的杀手,是真的吗?”“这是你的回忆?你的记忆丧失症好了?”“快回答!别废话!”
“你过去好像是死刑执行人。我是从会长那儿听到的。”
“……”
“你越狱后,我就从会长那里听说了。所以我加入关东会就一直没有见过你。对死刑执行人,就是会员也不让打听姓名和见个面的。只有会里的几个首脑人物知道。而且,你是死刑执行人时,我还不过是个“准干部’呢……”
“关东会会长……阿权的那个混蛋,他知道我的过去?”
鹫尾咬牙切齿地问道。
“听说你曾是第1号死刑执行人……也就是直属杀手。直接接受会长的命令,专门从事暗杀政治界人士。”
“我杀的都是反对江藤派的人士?”
“是的。其中会长只告诉了我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就是江藤前首相的最大仇敌,保守党派的领导人河本国务大臣。”
“……”
鹫尾惊呆了,并为自己竟然不记得如此重大的事情而十分生气。
“如果河本活着,江藤政权就不能存在下去。而且日本政局就要发生巨大变化,关于这一点,你是做了日本转向昏暗的一个人!”“妈的!我不是被江藤利用的吗?”
鹫尾咆哮道。
“但听说你有杀他的动机呢!这可是会长说的。而且,你还打算洗手不干,用此事来威胁过会长,说做为把反江藤一派的人士斩尽杀绝,应当得到一亿日元的酬劳和永久的自由呢!”
“……”“你做为死刑执行人,不但杀政界人士,还杀了大企业家。当然,是反江藤的企业家,连背叛关东会的叛徒,也是你去收拾掉的呢!”
远藤说道。
“告诉我,开枪打伤我,逮捕我时,和10来个山野组的短枪杀手尸体在一起,是不是一个圈套?!”
鹫尾的眼睛里闪动着疹人的凶光。
“详情我不知道。不过,会长是让你把山野组的人引到河滩上然后杀死他们。结果你打死这些人后自己也被打倒了。当然,现场还有关东会以外的杀手在监视现场。如果你们都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所以,很可能是个圈套。”
“原来如此……那么,我却活了下来!”
二
“是呀,当时听说后会长十分惊慌,但后来又听说你因此而得了记忆丧失症,他才放了心,所以他认为没有必要在警察医院或监狱里收拾掉你。你可算是万幸的!”
“对,是万幸的!”可这次该轮到我收拾阿权这个老混蛋了!我非杀了他不可,一定要杀死他!!”鹫尾冷冷地笑道。
“饶、饶了我吧!我可是什么都说了!”远藤乞求道。
“还有事要问你呢!怎么样,阿权现在还怕我吗?”
这时,刚才被打中的由美,这会儿正从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由于他有战斗部队和警察机动队、便衣保护着……而且,他的私宅也有100来人保护着……所以,你如果要去,还不等于飞蛾投火吗?他嘴上是对我们这样说的,但他内心还是相当害怕的。与其说他怕你的功夫,不如说他更怕你的记忆力恢复呢!”
“这是什么意思?”
鹫尾不解地问道。
“你说你在干杀手的时候,一次和会长发生了争执,你顺口说出了一句‘手里掌握着证据’的话,并说如果把这个材料交到反江藤派的人士手中,无论江藤的权力有多大,对保守党来说也是极其危险的。”
“……”
“所以,你就中了会长给你设下的这个圈套,你在会长眼里,还是一个大傻瓜呀!如果你死了,或被关东会监视之下,那么这份要命的材料不就交不到反江藤派的人士手中了吗?”
“因此,在你落入这个圈套的同时,你的住处和你的未婚妻的家也受到了搜查,不过,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出来。而且,后来听说你受伤失去了记忆力,也就认为你不可能再把那份材料交出去了!因为会长认为肯定是你一个人藏在了什么地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当远藤刚说到这时,鹫尾的脸色顿时变了。远藤不知鹫尾想要干什么,心里十分紧张,好几次把目光从鹫尾的脸上挪开,不敢正视他。
“我有未婚妻?是谁?住在什么地方?”
鹫尾用激烈地语气喊道。
“是一个叫野泽江梨子的姑娘,也就是江藤的江,水果梨的梨,过去住在西落合的二丁目。”
“什么叫‘过去’?”
“……”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找到她,想从她那里找到有没有你存放的材料,可在拷问时,太过份了,就把她打死了。”
“什么?!”
听到这儿,鹫尾的毛发如同攻击猎物前的恶狼一样都耸立直来了,他的嘴里吐了许多泡沫。
“别、别打我——”
远藤一边哭喊着一边扭动着身子,打算躲开鹫尾的暴力。“这可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动的手,我根本没有去过她的家,请相信我!”远藤不停地大喊道。挥动起手枪的鹫尾,稍稍停了一下,突然又把手枪放了下来,向远藤吼道:“是叫野泽江梨子吗……和我有多长时间了?”
“好像三年多吧!听说江梨子是一个在一家小公司干公文处理的打字员,性格特别倔犟的姑娘。我还听说你是由于某个机会和她相识的,并以她的名义给她买了西落合的一处住宅,后来就以夫妻名义同居了下来。在会里没有事的时候,你就和江梨子一起去兜风,或去林间散步。”
远藤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们是情人?”
“听说那一带的人都很嫉妒你们这一对呢!”
“……”
“相信我吧,我真的对她什么也没有干呀!”
“那个住宅还在吗?”
“……”
“快给我回答!!”
“是。关东会考虑到你和江梨子的这种关系,但决定去搜查。他们去了不少人,彻底搜查了所有的地方,连庭院都被挖地三尺找了,但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你说的那个证据是什么?”
鹫尾声音嘶哑地问道。
“据你对会长说的,是关于会长每次给你下达的杀死某某人的命令的录音带。”
“录音带?”
“你真的再也回忆不起来你自己藏在什么地方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