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木村惊讶地把目光盯着鹫尾。
他见鹫尾把匕首收起来,向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走去。
在这个盆地里到处都是榧树丛,而且地上四下都积着水,走起来十分困难。但因鹫尾穿的是防水胶靴,所以不会弄湿双脚。
只是这是一双欧美式登山靴,走平路极容易向两旁打滑。尤其是走在这个关东地区的丘陵地带的猎场林间小道样的地方,被湿了的泥土一粘,走起来更加容易打滑了。
他好容易走到了车旁,用钥匙把李箱盖打开了。
这个被木村叫做“留子”的女人,确实已经醒过来了。她的双脚和双手还被捆着、嘴里的毛巾也没有掉出来。但她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了。鹫尾把她的礼服裙又向上推了推,然后把她的裤衩扒了下来。
留子脸上被眼泪、鼻涕,口水和化妆品搅和得不成人样。她不知为什么鹫尾要扒她的裤衩,所以激烈地扭动身子、反抗着。
“你是不是想找死?!”
鹫尾冷酷而毫无表情地喝道。
留子想大声地哭喊,但因嘴里堵着毛巾,她喊不出来。
鹫尾愤怒地再次拨出匕首,弹出刀刃,把捆着留子的双脚的尼龙绳切断了。
于是,留子便用自由了的双脚猛踢行李箱。但由于她的脚碰到了坚固的车体,疼得她安静了下来。
鹫尾用右手握着刀,另一只手提拎着留子的头发,把她从行李箱里拽了出来。
留子一放到草地上。就转过来想要踢鹫尾。
“气儿还不少呀!等会儿吧!”
鼙尾嘲笑道,又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条尼龙绳搭在左肩上。
这时,留子拨腿就要跑。鹫尾故意慢慢地回过头来。只见留子双手反捆在背后,一边跑,一边要拼命地挣扎出双手。
鹫尾几步就转到了留子的面前,于是留子又转身朝盆地深处跑去。
鹫尾如同一只牧羊狗一样,把留子朝木村躺的地方赶去。
赤着双脚的留子,一会儿就血流脚间,疼得她好几次摔倒在地上,速度也明显地放慢了。由于这一带长满了低矮的锋利如同被刀割过一般的香蒲杂木,所以这些尖锐的树丛不时地扫着留子那纤细如杆的裸腿。
留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被捆在榧树上的木村身边,她没有看到木村,却被木村一下子绊倒了。由于她嘴里还堵着毛巾,她只是爬在地上从鼻子里发出像风箱一样的粗重喘息声。但她还没有看清把她绊倒的木村。
鹫尾冷笑着跑了过来,用匕首挑出了堵在留子嘴里的毛巾。
一下子解放了一样,留子拼命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一个在海底停留了过度的采贝渔女一样,从喉咙里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痰鸣音。
鹫尾从左肩上放下尼龙绳,拉出约摸5米剪断了。将一端与捆着留子的双手的尼龙绳连起来。
另一端也拴在了捆木村的同一颗榧树上。这时,留子才突然发现了木村:“你!”
她不禁大声惊叫起来。
“……”
木村不知如何是好地把目光离开了留子。
“怎么搞的?你?怎么啦?!我怎么会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会说大话,说什么动起手来你根本不会输!现在呢?!”
留子咬牙切齿地冲木村大声喊道。
“胡说什么?!你这母驴!——”赤裸着全身的木村,憎恨地把脸扭向留子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婊子粘粘糊糊,总缠着人撒娇!我这才疏忽了!你不是也被鹫尾弄来了吗?!”
木村不甘示弱地发火骂道。
“鹫尾?这个男的就是你们老挂在嘴边的鹫尾?你不是撒谎吧?是他把我弄到这儿的?!”
留子惊讶地喊道。
“这个流氓,你看到他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鹫尾对留子说完,又转向木村:“你对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为了这个女人,可不要说谎了,快点说实话吧?”
二
“我根本没说过谎话,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真的!”
木村用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回答道。
“你说山口逃了,但他逃到什么地方,像你这个大干部说不知道,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鹫尾冷笑道。
“我真的不知道!”
木村坚持说道。
“我明白了。应当让这个女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臭男人!”
说着,鹫尾用匕首把留子穿的礼服裙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留子惊叫着,但衣服已经完全被撕开了。
鹫尾把留子推倒在地上。
留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就要逃跑。
但是,她的双手被反绑在了与榧树树干拴在一起了的尼龙绳上,她跑得太猛了,以致被这根尼龙绳的反弹力拉倒了。
鹫尾走到一棵有5公分直径的小树旁边。掏出匕首将树砍倒。他砍了将近30刀。然后将这棵小树拉起来。又用匕首将多余的树枝砍去,制成了一棵长约二米左右的木棒。
他又将一端削成刀把样,以便拿着方便;另一端连树皮都没除去,表面十分粗糙,连匕首砍时的刃痕还清楚地留在上面。
留子一边痛苦地喊叫着、一边在地上滚动着,力图躲开鹫尾的折磨。
“你快求求他!说别让他这样发疯了!”
留子一边哭泣着一边对木村喊道。
“让我怎么办?我都说了真话,可鹫尾就是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木村无可奈何地答道。
“你这个畜生!”
留子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和木村好了很长了吧?”
鹫尾停了下来问留子。
“有半年了……饶了我吧!……”
“要是跟他半年了,一定知道山口的事情?”
“我就见过他一次。”
留子拼命地并上两腿,一边呻吟哭泣着一边答道。
“虽然见到一次,可经常听木村提起过山口的事吧?”
“常常听说呀……我知道的全说出来,所以求求你别再弄我了。”
留子向鹫尾乞求道。
“混蛋——”
木村不由得勃然大怒:“留子你这个混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可你不许胡说八道!”
木村气愤地骂道。
“你她妈的闭上臭嘴好不好!”
鹫尾冷冷地厉声朝木村喝道,然后又转过脸对留子说:“我和武山,逃进三光组原来的组长藤本的情妇美树住的蓼科别墅时,有两个杀手袭击我,据说是山口具体策划的,但山口是代表三光组这样干的吧?”
“再说清楚点。”
“雇这两名杀手的。是山xx交待的,但是不是三光组出的雇金?”
“是这样的,我听这个家伙说过这件事,三光组派去行刺的人失败后,就让山口逃走了。”
留子说着把脸指向木村。
“胡说!你是胡说八道!”
木村喊了起来。
鹫尾慢慢地走到木村身边。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这样忠于三光组,能当副组长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用匕首的刀刃在木村的脸上轻轻划着。
木村似乎感到鸳尾将要对他下手了,他紧张地小声喊了起来:“我可不想死!我一定对你说实话。”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好歹!”
说着,鹫尾便把刀刃放在了木村的左耳上边,并慢慢地把匕首向下按去。
木村惨叫一声,哭着喊道:“住手吧,快住手……说,我说……雇佣那两个杀手的不是山口。是三光组出钱,代理组长让干的……我当时反对这样干,但代理组长不听,你可以去调查一下!”
“这么快就变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是想拖延时间,也许会有人来救我,不过,看样子没希望了……”
木村沮丧地说道。
“山口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这可是真的……他是拿了组里的300万日元逃走的。因为我们要抓你……因为他知道如果受到你的拷问,肯定会把他的住址说出来,所以,他只是常常从很远的地方打电话了解事情的进展情况,在什么地方他是不告诉我们的。真的,你可以去问组里的任何一个人。肯定和我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