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
阿娅惊讶地寻声转过头望过去,只见袁正柯黑着脸大步朝这边走过去。那架势,倒是有了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意思。显然,他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把无辜路人都撞倒了,还撞翻了侍者手里的红酒。
嘶,袁家大少爷可不会讲道理,更不会跟被撞倒的人道歉,不骂她不长眼就不错了。
阿娅面上露出无措又委屈的表情,心里却在说啧,终于知道过来了。
何净尘迅速转过头去看还在他怀里的阿娅,对她有些担心。他怕袁正柯对她发火
“正柯”何净尘想说些什么。
可是袁正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握住阿娅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过来,拽着她往外走。
袁正柯人长得高大,迈的步子也大。娇娇小小的阿娅在后面被拽着踉踉跄跄,高跟鞋甚至跌落了一只。
她无措地望着跌落的高跟鞋,又急急去看袁正柯,好像不敢开口说要捡鞋子的可怜样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被袁正柯拽了出去。
人群小声地窃窃私语。
何净尘缓步走过去,弯下腰来,捡起阿娅落在地上的那只鞋子。
阿娅直接被袁正柯扔进了车里。
司机坐在前面哼着小曲儿,根本没想到袁正柯这么快就出来了,赶忙坐直了身体,问“少爷,现在去哪儿”
“滚下去”
袁正柯几乎是吼的。
司机脸色一白,哪还敢多呆一刻,立刻推开车门,连跑带跳地离远远。
袁正柯捏着阿娅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他死死盯着她,气息很重。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还是盛怒。
阿娅委屈吧啦地望着他。然后,她忽然就哭了。
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落在袁正柯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好像,也落在了他的心里,烫得他心里翻来覆去地痛。
“哭什么”袁正柯咬牙切齿。
“疼”阿娅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颤音。
袁正柯瞬间松了手。
阿娅又有眼泪掉下来,委屈地小声说“脚疼”
袁正柯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丢了只鞋子。他抬起她的小脚,看见她的脚心不知道在哪里划伤了,鲜血如注。
那一刻,袁正柯心里仿佛针扎一样地疼,他的心也跟着汩汩冒血。
他将西装下的白衬衫撕下一大块,小心翼翼地包着她脚心的伤口。他双手捂着她的小脚,感受着血水透过白衬衫湿了他的掌心。于是,他的掌心开始微微发抖。
阿娅去拉他的袖子。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去看她,对上一张被泪水洗过的小脸蛋。他想问她疼不疼,却根本问不出来。
她却先怯生生地开口“你别生气了”
这一刻,袁正柯知道自己栽了。栽在这个身份低微的歌女手中。原以为是一场玩玩的钱色交易,到最后,他输得一败涂地。
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栽了进去。
父亲的要挟也好,母亲的遗愿也好,姨母的期盼也好。
都他妈去死
阿娅不动声色地翘起了嘴角。
虽然懒懒没有跟来这个世界,她还是忍不住想对懒懒说瞧,总是被鄙夷的小蒲妖长大了哦,如今想捕获一个男人的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啦。
啧,也不知道懒懒死哪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唔,再见懒懒的时候,应该是她已经从袁正柯身上吸走了最后的灵力,彻底雕成一个完整的自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