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瑾闻言也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去做。现在这个状况真是让人憋屈,明明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人要对新修建的黄河大堤使坏,也分析出来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三皇子,但是就是没有办法阻止!
黄文邦却忽然摸着他的胡须笑道:“小人有一计可以解蔡大人之忧,不知蔡大人愿不愿意听?”
蔡思瑾大喜,恭敬地说道:“烦请黄先生教我!”
黄文邦笑眯眯地说道:“蔡大人乃是巡河御史,虽然主理治理黄河事宜,但是毕竟也有御史的身份。既然我们听到了这样的风声,何不履行御史的职责‘风闻言奏’,让皇上和朝臣们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也在朝中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轻易毁损河堤,如何?”
蔡思瑾和周水静闻言都是眼前一亮——妙啊!
蔡思瑾击节赞叹,对黄文邦说道:“先生大才啊!此计甚妙!我这就写奏折去!”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行了一个礼。
周水静也真心地给黄文邦行了一礼,说道:“古语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诚不欺我,有先生鼎力相助,真是我夫妇二人的荣幸。”
黄文邦赶紧站起来侧身避过二人的礼,说道:“蔡大人、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黄文邦蹉跎大半生,遇到过很多事,见到过很多人,但绝没有人像蔡大人一样常怀赤子之心、一心为民的。我黄文邦不才,也没有蔡大人那样的大胸襟、大胸怀,却愿意余生都为蔡大人出谋划策,贡献一点点微薄之力!”
蔡思瑾闻言大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谋士择主”吗?他和黄文邦黄先生相处这么多年,他终于对自己忠诚度很高了吗?于是他一边与黄文邦寒暄几句,一边查探了一下黄文邦的忠诚度“88点,尽忠职守”。
蔡思瑾见到这个数值之后大喜,虽然还未突破90点达到“死忠”的范畴,但是能有88点也是很可喜的了,要知道黄文邦一开始的忠诚度只有区区43点啊!他美滋滋地想——看来自己已经成长了很多,也有了些‘明主之相’,有了些自己的班底、人马了呢!
不过损毁河堤的可能性如一把利刃悬在头上一般,蔡思瑾没有多少时间在那里臭美,他赶紧进了书房思考这封风闻言奏的奏章该如何下笔。
先是在不用技能的情况下凭着自己的实力几次修改、增删,然后拿与周水静、黄文邦二人过目,三人再次斟酌语句,议定奏章遣词造句。最后,蔡思瑾在定稿的基础上发动“妙笔生花”这个技能,将奏章润色,真正达到完美的程度,然后秘密上奏皇上。
作为巡河御史,蔡思瑾拥有向皇上上密折的权力。
密折速度很快,不出十日便已经到了皇上手中。第一次收到蔡思瑾送来的密折,皇上一挑眉、甚有兴致,对送信的秘使说道:“蔡思瑾此人做事情大气,等闲不愿意私底下攻歼别人,这还是他的第一封密折呢,不知道是要告谁的小黑状啊!”
结果打开以后皇上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愤怒地一拍桌子,恨恨地说道:“这个蔡思瑾,真是大胆,竟敢将我几个儿子都告了,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是的,蔡思瑾这次也是豁出去了,他并未在密折之中仅仅是提及有人欲损毁已经建成的河堤,因为这样的告状完全没有任何分量,他直接点名了“经过臣与谋士日夜敏思苦想,认为会做此等损害大晏社稷之事者,绝非目前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五皇子,以及与自己一同修葺河堤的九皇子,其余皇子皆有可疑,望皇上明察!”
自古以来,立储之争就是一个禁忌,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话题,蔡思瑾这么直白地将话写出来,摆在桌面上告诉皇上——诶,你想要治理黄河修河堤,但是你其中一个儿子为了争位置要来搞破坏了,你好好管管,要不然我这河堤没法修了!
简直是将皇上的脸皮都给撕破了,让皇上如何不怒?更让人气愤的是——密折都是只给皇上一个人看的,皇上生蔡思瑾的气还不能告诉别人为何生气——岂不是更气人!
可是怒完之后呢?皇上毕竟不是昏君,不可能因为蔡思瑾对自己说这样的真话就罢黜他官职什么的,还指望着蔡思瑾将黄河水患全部治理好,让大晏朝几十年内不再受灾呢!
便是对蔡思瑾的直白说法有些不满,但是皇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要派出各类密谈关注河堤的情况、关注各位皇子的动向,可不能真让河堤被人挖了!
而蔡思瑾呢?把这个大包袱爽快地扔给皇帝之后,他又开始喜滋滋地征调民夫、提供银子开始干他擅长的事情——修理河堤了。至于保护河堤,又皇上管着,他反正是不想去操那个心了,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