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齐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疼得他直抽气。刚才方衍勒着他的后衣领,死命的将他拽走,何齐乐被一路拖行,衣领子将脖子勒出了深深的痕迹,这会儿已经又紫又青,还流了血破了皮,看起来又狰狞又疼痛。
方衍顿时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说“你的脖子怎么了是谁做的心疼死我了,我帮你啊”
方衍还未说完,就被何齐乐一拳砸中了鼻子。
何齐乐实在是忍不住了了,干脆也不忍了。
方衍委屈的看着何齐乐,说“怎么打我”
禄小福松了口气,说“还好还好,方衍已经正常了,真是万幸。”
方衍还一头雾水,说“我到底怎么了你们真奇怪。而且这是哪里这个奇怪的人是谁”
奇怪的人,指的当然是黑色斗篷了。
黑色斗篷说“他已经好了,不过刚服了药,身体虚弱,不宜奔波。外面应该已经天黑,大家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赶路回去,也是来得及。”
真别说,所有人听到“休息”两个字,都是一脸的疲惫。之前因为事赶事,所以大家的神经都绷着,也不觉得如何,这会儿一松口气,就觉得疲惫不堪,真是一根手指也不愿意再动。
禄小福奇怪的看着屋外的阳光,天黑了
这么大的日头挂在天上,怎么可能天黑了
顾临洲抬起手来,拿出通信器看了一眼。这里没有任何信号,不过通讯器上有时间显示,果然是半夜时分。
黑色斗篷好心解释,说“我这个地方,和外面的时间不太同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们在这里休息便是,明日一早我来叫你们出发。”
“多谢总祭司大人。”何齐乐客气的说。
“女王大人多礼了。”黑色斗篷说。
黑色斗篷说完了这话,便转身离开,走出了小木屋。
禄小福探着脖子外面瞧,就在黑色斗篷走出木屋的一刹那,人影突然消失,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是怎么消失的。
禄小福心里都是奇怪,忍不住问“这个人真的是总祭司”
“总祭司是谁”方衍不明情况的问。
何齐乐懒得搭理方衍,说“放心吧,肯定是总祭司,不会错的。”
“到底怎么回事”方衍不死心的问。
只是仍然没人理他,他只好去问顾临洲,说“老顾你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临洲也懒得和方衍解释,他对禄小福招了招手,说“小福过来,我们去里面休息。”
禄小福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去里面休息,让方衍和何齐乐在这个软榻休息。”
“我和他”何齐乐立刻不干了,说“这么小的地方,我和他怎么能一起休息”
方衍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地方小是小了点,不过没关系啊,我可以抱着你,挤一挤也就是了。”
“嘎巴”
是何齐乐拳头在响。
方衍一瞧,一脸小可怜儿的模样,委屈的说“要不然,你一个人在软榻上休息,我躺在地上也行,你不用管我的。”
方衍瞬间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温柔多情好恋人的模样,不过何齐乐显然不吃这一套。
禄小福累的够呛,懒得瞧他们“打情骂俏”,干脆就和顾临洲一起进了里面去。
里面也有桌椅板凳,和外面差不多,也摆着一个软榻,足够他们两个人挤一挤休息的。
禄小福坐在软榻上,拉开系统控制面板,自己戳了好几下。系统仿佛被断电断网的样子,怎么戳都没反应。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开始发呆起来,心想着说不定出了这里,系统就能用了。
他瞧着屋顶的横梁,那横梁仿佛有魔力,禄小福一瞧就瞧得入了迷,半天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顾临洲进了房间,四处看了一圈,他性格比较谨慎,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顾临洲瞧了一圈之后,才发现禄小福在发呆,说“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禄小福听到他说话,这才从怔愣中缓过来,指着屋顶的横梁说“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上面有个墨点。”
“墨点”顾临洲皱了皱眉。
禄小福点头说“是啊,墨”
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墨点
这里可是星际世界啊,虽然也有纸笔,但是用的并不是毛笔和墨,那是古代才用的东西。毛笔和墨这种东西,在星际世界里早就“灭绝”了。
而且
禄小福觉得自己太奇怪了,现在自己没有系统的加持,就是普通人肉眼的水平。屋顶的横梁很高,离得那么远,横梁上的小黑点那么小,根本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是墨点万一是个小虫子趴在上面呢
再说了,那横梁是木质的,上面斑斑驳驳,很有可能是木头本来的花纹,为何要说是墨点
禄小福有些迷茫,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他心底里有个奇怪的感觉,但是摸不着,又说不明白。
顾临洲瞧他脸色不对,说“是不是累了现在已经半夜三点钟,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虽然外面天亮着,不过时间显示已经是大半夜,禄小福的确累的很。
禄小福喃喃的说“可能的确是累了。”
虽然禄小福满脑子都是疑问,不过等他躺下来闭上眼睛,没有多长时间,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二层的小木屋,满院子的花草,还有院子里的小秋千。有一只小蝴蝶在秋千周围飞着,一上一下,最后落在了一片白色的衣襟上。
木屋、院子、秋千
还有那只小蝴蝶
一切似乎都非常熟悉,就仿佛
禄小福睁开眼睛,感觉睡了一觉自己反而更疲惫了,浑身都酸的难受。
他休息的时候,外面的天是亮着的,烈日当头。而现在,一睁开眼睛,太阳反而没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隐隐绰绰。
“怎么天黑了”
禄小福伸手一摸,突然脑子里清醒了一些。
“顾临洲”
身边的顾临洲不见了,禄小福赶紧翻身坐起,摸着黑往外去找顾临洲。
禄小福本来想要去外间看看的,不过一转头,就发现窗户是开着的。他赶忙走过去,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嘀
禄小福现在没有系统加持,看的不是很远,外面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乱码标签。
“难道是那个奇怪的黑色斗篷”禄小福低声自言自语。
乱码标签由远及近,从很远的地方慢慢的走了过来,看起来像是朝着小院子而来的。
禄小福趴在窗户后面瞧着,他总觉得这个黑色斗篷,有哪里说不出的奇怪。
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难道这个黑色斗篷是来叫大家一起出发的
不过显然并不是,那黑色斗篷并没有走进院子里,只是走到院子旁边,然后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禄小福看的奇怪,干脆悄悄的双手一撑,从窗户直接翻了出去,然后暗搓搓的摸过去,想要看清楚那黑色斗篷在做什么。
天色实在是太黑了,就算禄小福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但他仍然看不清楚黑色斗篷在做什么。
“哗啦啦”
禄小福听到水流的声音,隐约看到黑色斗篷手里拎着一个类似于小桶的东西。他蹲在地上,将小桶子放在旁边,然后舀出桶子里的水,浇在地上。
在浇花
禄小福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
腥气,还有点铁锈的味道
好像是血液
他正狐疑着,就瞧天上一朵云彩慢慢的移动着,终于让开了些许,月牙这才得以露出一些。只是月光虽然没了遮挡,却也仍不怎么明亮,昏昏暗暗的。
借着这样昏暗的月光,禄小福忍不住睁大眼睛。
血
果然是血
黑色斗篷提着的小桶子里都是血液,满满一桶,有血珠顺着桶子流下来。
黑色斗篷正一勺一勺的舀了桶子里的血液,浇灌在花草上面。
禄小福顿时感觉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阵阵的便冒了出来。鼻子尖的血气味儿越来越浓重,重到禄小福有点想吐,嗓子里和胃里一阵阵的痉挛。
禄小福脑子里出现了乱七八糟的画面,他仿佛看到了一片一片的鲜血,一抹白色的衣角倒在血浆之中,被血色沾染着。
禄小福看不到那个人是谁,但是他心脏没来由的抽痛,嘴里喃喃的说
“顾临洲”
“顾临洲”
禄小福感觉头很疼,伸手一捞,似乎想要捞住血泊之中的那抹白色衣角。然而这一切都是幻觉,根本什么也没有,他自然是什么也捞不住的。
或许是禄小福发出的声音太大,不远处“浇水”的黑色斗篷听到了声音,以缓慢的速度,静静转过头来。
“嗬”
禄小福倒抽一口冷气,他的目光和黑色斗篷撞在了一起,瞬间有种遍体生寒之感,寒气游走在全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冻成冰坨。
黑色斗篷站了起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勺子丢进了木桶里,勺子掉进血水之中,发出一声“脆响”。
禄小福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站起来,然后转身逃跑。
只可惜他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全身僵硬的厉害,根本无法起身。他脑子里模模糊糊,意识渐渐溃散开来。
他只瞧见有个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那个影子走到了自己跟前,而禄小福倒在了地上,彻底的昏死过去。
“禄小福”
“禄小福”
有人在叫他。
禄小福睁不开眼睛,伸手胡乱的抓了两下。
“啪”的一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抓的死死的。
温暖又熟悉的触觉,让禄小福松了口气,就算不睁开眼睛,禄小福也敢肯定,那是顾临洲的手。
禄小福勉强缓缓睁眼,果然看到顾临洲坐在自己旁边,正握着他的手。
“小福”顾临洲见他醒了过来,终于松了口气,说“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好多天,吓坏我了。”
“昏迷了好多天”禄小福惊讶的说。
他想要翻身坐起,却头晕脑胀,天旋地转,毫无力气,根本没能挣扎而起。
禄小福感觉自己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嘴唇哆嗦着说“我怎么了昏迷了很多天方衍和何齐乐呢还有那个黑色斗篷”
顾临洲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说“你别着急,方衍和何齐乐,已经跟着总祭司走了,他们先一步回城堡去解决病毒的问题。你之前突然发高烧,所以我留下来陪着你,等你好了,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禄小福还是一头雾水,说“我发烧了”
“是啊,”顾临洲瞧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突然就发了高烧,怎么都不醒,真的是急死我了,幸好没什么大问题。”
禄小福刚醒来,有些记忆模模糊糊,再仔细一想,不对劲儿
禄小福说“那天晚上,我看你不在,就想出去找,但是看到总祭司站在院子里,正在用血液浇花,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不小心就被总祭司发现,然后晕过去了。”
“总祭司”顾临洲奇怪的说“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了”
“就是我们刚来这里的那个晚上啊。”禄小福说。
顾临洲伸手又摸了一下禄小福的额头,说“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禄小福气得拍开了顾临洲的手,说“我没说迷糊话,我说的是正经事是真的。”
顾临洲说“那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所以便先起了身,出门去看了一圈。不过出去只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并未在外面看到总祭司,也没有看到小福你。”
“什么”禄小福惊讶的说。
顾临洲说“我回来之后,看到你还在休息,就是脸色有些发白,就发现你原来是发烧了。”
“不对”禄小福摇了摇头,顾临洲说的和他经历的根本不一样,完全不同。禄小福觉得那一切都很真实,不可能是自己在做梦。
禄小福着急了,一把抓住顾临洲的手,说“顾临洲,我没有说胡话,也没有做梦,那个总祭司有问题,而且我真的看到他了,你相信我。”
禄小福没力气,一着急就出了一身的薄汗,还有些头晕,抓住顾临洲的手差点没劲儿的滑落。
顾临洲反握住他的手,说“你别着急,我当然相信你。”
“相信我”禄小福有点发愣。
虽然现在禄小福看不到顾临洲头顶的标签,可顾临洲脸上的表情已经无需解释,宠溺的不得了。
顾临洲说“你和别人,我当然选择相信你,没理由去相信别人吧”
明明一句很正经的话,配上顾临洲宠溺的表情和温柔的笑容,叫禄小福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顾临洲压低了声音,说“我也觉得这个总祭司不简单,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还不太清楚。现在总祭司已经跟着方衍和何齐乐一起回城堡去了,他们走的时候,我嘱咐过了方衍,让他时刻小心。”
禄小福点了点头。
顾临洲说“你现在才退烧,没力气是正常的,等你好点了,我们回城堡,再去看看总祭司到底要做什么。”
“好。”禄小福点头。
顾临洲说“这里风景还不错,适合养病。你躺了很久,要不要我扶着你出去走走”
禄小福正觉得腰酸背疼,立刻点头说“我正想下去走走呢,我们出去看看吧。”
这会儿外面是白天,日光虽然不炙热,却格外的明亮。
禄小福被顾临洲扶着走出小木屋,一阵风过,院子里的秋千被吹得吱呀吱呀晃动着。
日头很好,万里无云,风自然也是大的,将云彩全部吹散,了无踪迹。
顾临洲怕他刚病好再吹了风会反复,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一件外套来。”
“不用。”禄小福说“没那么娇气。”
顾临洲却执意要去,反正只是一回身,进屋没几步远,说“你等会儿,我把我的外套拿过来。”
禄小福只好站在小木屋的门口,瞧着晃动不停的秋千。
嘀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乱码标签再次出现。
一看到乱码标签,禄小福瞬间就有点脊背发凉。只有在黑色斗篷的头上,禄小福才看到过乱码标签,而这会儿,黑色斗篷应该跟着方衍和何齐乐在城堡的。
禄小福寻着声音望过去,登时愣在原地。
黑色斗篷果然出现了,是总祭司。
就在不远的一颗大树下面,他蹲在地上,身边放着一个小木桶,正在浇水。
“呼”的一声,又是一阵凌厉的大风吹过。
禄小福打了个冷颤,就瞧见大风一卷,将黑色斗篷的吹得有些凌乱。
黑色斗篷被大风一下兜起,竟猛地落在了旁边的地上。
“嗬”
禄小福睁大眼睛,控制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
就瞧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勺子,正在给地上的花草浇水。
白色的衣衫给人无比熟悉的感觉
更熟悉的是那人的面容
“顾临洲”
和顾临洲一模一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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