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云白淡淡朝身后一看,先前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狼瑟缩一下,不敢上前。
他斯斯文文的勾起笑,再度看向乌力措。
草原的汉子都有一副勇猛威武的身材,乌力措是其中翘楚,他此时弯着腰逼迫野狼的姿势,更是将背后弧线展示的一清二楚。
肌肉有力,该翘的地方很翘,蜂腰猿背。
乌力措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凶猛地低吼,眼睛好像也泛起了绿光,他舔着干燥的嘴皮子,贪婪渴望的盯着这些狼的皮毛,吓的头狼胆怯地后退半步。
等到他右手握着匕首作出准备攻击的动作,这些东西直接跑了。
直到跑的见不到影,乌力措才遗憾的转过头,他锋利的浓眉上挑,眼中好像闪着火光,“大昭人,我如何”
危云白的面容在昏暗中隐隐约约,语中含着叹服,“单于厉害。”
那双属于王者的眼睛下一瞬就升起了笑意。
这种一步步驯服野兽的感觉。
有趣。
这一折腾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乌力措带路,两人疾驰奔出森林,北戎的狩猎习俗一向如此,各走各的,绝不等人。
前方就是北戎族民聚集地,他们二人减缓速度,乌力措的衣领刚刚勾到了树枝,硬是将他大半个衣服给拽下来了一半,此时古铜色的健硕胸膛就毫无遮掩的赤裸在草原上的微风之中。
危云白目不斜视,“夜晚风凉,单于还是穿好衣裳吧。”
“哈哈哈哈,”乌力措被逗笑了,他索性直接将滑落的上半身衣服脱下挂在腰间,热气四散,“我漠北的野蛮汉子不讲究大昭那套”
他左胸前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头图案,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好像要活过来一样,夺目逼人。
北戎一直有个狼民族的称呼,乌力措胸前纹的图案也是狼,偏偏刚才他遇见狼的样子,反而恨不得当场扒下那几批狼的皮毛。
危云白朝他胸前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乌力措抓的正好,他低低一笑,有力的左手抓住危云白的缰绳,猛力一收,就硬生生的让两匹马瞬间停了下来。
危云白反应不及,不受控制的前仰,乌力措眼疾手快的握住他的手腕,将危云白牢牢钉在原地。
手里的手腕比想象中的还要细上一点。
乌力措微微眯着眼,不着痕迹的在腕上的皮肤上摩擦,在危云白反应过来之前,又正儿八经的松手退后。
假装关怀,“没事吧”
危云白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手拽住缰绳,一直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有些愠怒,“单于又要做什么”
他的脸上带起薄红,任谁都能看出这是气出来的,乌力措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几秒,才指向自己的胸口,“你既然感兴趣,那就光明正大的看吧。”
他说的是自己胸口纹身。
危云白,“我没有。”
大昭人脸皮薄,又讲究规矩,乌力措心中清楚,只怕是说的太直白,让危云白窘迫了。他倏地挑眉,带了点命令语气,慢条斯理的说“本王让你好好看。”
西边的天上还有些艳丽的紫红色晚霞,往东边蔓延过去却是逐渐暗下的黑色。
圈里的牛羊时不时叫上两声,一切都悠扬的很。
危云白手抬起,宽大的袖子从他手臂滑落,一点点露出指尖、手指、手腕。
那双比女人还好看的手碰上了乌力措的胸前。
冰冷的感觉轻轻一触,乌力措一动不动,他的视线转到这根手指上,眼底幽深。
纹的狼头连毛发都根根分明,危云白从上到下拂过,感叹,“纹出这颗狼头的,必定是位年岁已大的名师。”
狼头的眼睛纹的更是有神,威风凛凛的在乌力措胸口看着危云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活过来扑上去咬上一口
乌力措手虚虚扶在危云白背后,表情舒畅,“不错。”
是个识时务的老头子,乌力措是个疯人,他把刀架在那老头脖子上,如果老头手里的针有一点不对,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手上突然摸到了一个凸起。
在狼头右眼的位置,危云白还没反应过来,上头已经传来乌力措的闷笑,“摸到宝了。”
那颗凸起越来越硬,乌力措还坏心眼的往前挺挺胸膛。
危云白猛的后仰,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他慌乱握住缰绳,不顾乌力措还站在原地,驾马疾驰逃离。
乌力措将手放在嘴边,舔舔刚刚摩挲危云白手腕的拇指,看着大昭人越来越远的背影。
跑吧。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
危云白一路不停息的回到营帐。
系统后知后觉,“你怎么了”
危云白神色淡淡,脸上的红色还在,没了半分小白羊的样子,“我开始觉得,这里变的有些意思了。”
他自然而然的扯出温柔的笑,轻声夸着系统,“你果然是不一样的。”
难怪那群人那么想要得到你。
危云白柔和的笑着,系统突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故事。
恶魔被关在瓶子里,在最开始救了恶魔的人会得到恶魔的报答,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或者满足三个愿望。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瓶子里的恶魔决定,他要杀死救了他的人。
“你把我带向了自由。”
危云白被关在了精神病院五年。
系统自己都不知道,它放出的到底是早期的恶魔,还是后期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