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上总要有人陪着圣上才是,我与徐公公得负责国宴上大大小小的事务,这圣上就交给洛姑姑您了。”林福州看了眼无所事事地洛书,最近崇明殿一群人忙得脚不沾地,片刻歇息的时间都不曾有,唯独洛书一人最是松泛。
全因了那回太后请她过去商讨度年之事,圣上就顺势将一切事由交给了他和徐长玉。洛书听话得很,当真没有插半点手。
“怎么这事儿就交给我了呢”洛书最近一段时间都闲得很,原先乍一闲下来还不习惯,可当真这么久不做事情,习惯了优哉游哉的日子。大晚上的让她站在一旁看着,陆琤一整晚的宴请百官,时不时还得伺候陆琤倒酒布菜,她还真做不到。
林福州面上带笑瞧着洛书,结果洛书装作不知。见洛书不搭理他,他也自有办法,给洛书递了顶高帽子,颇为语重心长地说着,“姑姑,你是潜邸老人,这事儿还得多靠着你,是吧徐公公”倒酒布菜都是小事,但这件事儿也得是熟人,有眼力见的人才能做的好。
徐长玉看到林福州提到自己,他也不想揽下这活计,忙不迭点头,“是是。”
这两人合起伙来坑她,洛书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我再是潜邸老人,也比不得林公公你啊,我的本事一大半还是你教授出来的。”
两人一人一句的说着好不热闹。
“林公公这不是有事要忙吗洛姑姑你就多担待些。”
“再说了,你能看着圣上一人面对朝臣百官”要不然怎么说林福州能嘴巴毒死人,他说的这话是洛书最不愿听的。
仔细一想,这好歹是陆琤登基后头一次大型的宴会,最终洛书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陪着陆琤走过这么多路,不介意再多陪他走一程。
虽说过往皆一切皆是意料之中,可真当自己身处其中,仍旧过得胆战心惊,生怕一招走错万劫不复。
但是等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洛书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答应过林福州和徐长玉两人,她差点莫名其妙地又成了罪人。
宴请朝臣是在太和殿,洛书在今儿个见了陆琤第一眼后,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是一副将有大事发生,有心忡忡的模样,为此陆琤走前还笑话了她。
纵使如此,洛书依旧不敢大意。
她跟着陆琤由宫人引入太和殿正殿时,各路权贵早已来齐,太后坐在高位,一身正装礼服下微微纤弱的身材,面上带着沉着与威仪,眼尾微挑的看着皇帝。太后这么早到,不过是想挽回些颜面,告诉众人这场国宴虽不是她准备,但和她准备的也差不多。
陆琤坐下不久,殿内就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起来,又有太后在一旁搭话,真是好一副喜气富贵的模样。
虽然太后有些看不惯陆琤,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身边还只带着洛书一人,但是好在她记得这时候不能当众冷脸,尽力控制自己看陆琤时,不往洛书那边看。
王子帛仗着承恩侯府的光,国宴上坐的位置颇为靠前,第十次往洛书的方向看过去,见到洛书再一次替陆琤布菜,唇畔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出列缓步行至殿中央,道:“圣上,臣斗胆向圣上求一道赐婚的圣旨。”
这话一出,太和殿内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王子昂这算是没有皇上旨意私自站出来说话了,单凭这一点,若是圣上不满,大可以治他个以下犯上的罪。
王子帛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就是最近收敛了些,不常出入风月场所了。众人还以为他是被自家老爹锁在家里不肯出来了,原来是准备娶亲了。
稍有些了解王子帛为人的人家都晓得王子帛本性,让他们相信王子帛能收了风流,还不如相信王子帛会当众让皇帝给他和青楼花魁赐婚。
“哦”陆琤挑了挑眉,对于这个胆大妄为而又不顾礼节的年轻人,没着急说答应也没说拒绝,问到:“不知你要求的是谁家的姑娘”</p>
下一刻陆琤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将这话问出口过,终归还是他自己太过自信了,认为自己能够威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