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争夺阴神之位,便是想从这一方面入手。
让恶人受尽惩罚,让弱者得到往生……
而她,刚才一念之间,差点就要灭了梁雨,梁雨虽然可恨,可并不是她该处罚的。
葡萄压下心头的骇然,感激地望着土豆,道:“行呀,把小翠姐也带上,她有这么一个妈妈,肯定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之间的活动。”
土豆开心道:“好呀,晚上回来咱们吃西瓜吧!”
他前昨天进去的时候,又种了几株瓜果,空间里面自从五行完善之后,秩序就更加的完善了,种出来的菜和水果,比起前头的味道还要好上不少。
时间上更是外界的百倍之多,所以一日之间,足以让西瓜熟透了!
姐弟两人,将梁雨晾在那儿,自顾自地讨论着吃食……
葡萄还想做个西瓜冰棍,空间里面还种了些玉米,玉米的成长期就短了许多,她用神识一探,再不吃就要熟透了。
晚上可以买些排骨,做个玉米排骨汤。
梁雨被葡萄一个小孩子教训,起初有点发怵,王云那好欺负的模样,让她有点不敢相信,能养出这么一个女儿来。
一想到王云,她就禁不住嫉妒起来。
一个带着孩子的,嫁个头婚也就算了,工作竟然还那么好。
听说现在又生了个儿子,在婆家也是顺风顺水。
如今又买了新房子搬出去,一周才与婆家人见一次面,小日子过得风风火火。
想着这些,梁雨心头的火就雄雄燃烧不能熄灭。
再一瞧葡萄对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冲过来就要打葡萄。
岂知,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一滑,摔了个狗啃泥,自己五体投地趴在了葡萄脚下。
葡萄听到声响,低头一看,忙道:“阿姨可别这样,您求神拜佛都成,拜我可赎不罪!”
梁雨气得倒仰,胀红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一个小女孩,从哪学的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就你这样,若是我女儿,我一定把你扇服气了。”
“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葡萄站起来,爬上椅子,与她平视着,扬着小脸,不紧不慢道:“我妈怎么教我用不着你管,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妈怎么没把你教好呀,哦我忘了,你妈把她自己都教进去了,自然,你可能……”
梁雨伸手就朝葡萄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可不知为何,葡萄的脸依旧白嫩光滑,葡萄的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而她的脸上却一阵火辣辣的疼!
葡萄啧啧道:“阿姨,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对自己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的,看看,这一巴掌把自己的脸扇肿的,知错就改肯定是没错,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您想改就能改的……”
“你就是把自己的脸给扇成了肉泥,也改变不了,您的过去……”
葡萄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大堆。
梁雨心头一阵晃荡,她绝对没有打自己的道理。
这可真是邪门?
梁雨又不是笨人。
接二连三的在葡萄这里吃亏。
再加上,她刚才放出来的地三个东西,梁雨顿时心肝颤了颤。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忙低头哈腰,认错改正,诚意诚意地跟葡萄道歉。
葡萄大度地挥挥手:“不客气,不客气,您该道歉的人又不是我,哦对了,阿姨您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呀,来我们家,我和弟弟没有招待客人,回来是要被大人骂的。”
土豆欢呼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给端了出来。
一杯蜈蚣茶,一盘子骷髅头果子,骷髅的眼珠子还会转来转去。
梁雨再次被吓晕!
葡萄一看土豆那热情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结果这货竟然用障眼法。
她用手一挥,果子变成了葡萄,茶水里面的蜈蚣变成了茶叶,还冒着阵阵清香,葡萄端起来,一口就倒了下去。
这茶也是玉佩空间里面的,灵气很足。
王老太以前还在染头发,现在喝了这茶,头发渐渐变黑,每天练太极的时候,附近的老头老太太都问她,头发用什么染的,怎么跟真的似的。
王老太说就是真的呀,结果还没人信!
不过葡萄这茶不能外送,倒是陈祥和张老头喝了之后,修练提升了不少,尤其是张老头,本来就懒散落的很,现在有了这茶,根本不修练了,只指望着每日吃吃喝喝。
葡萄实在怀疑,这货能不能在有生之年飞升。
梁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家的屋子里了。
可刚一睁开眼,就听到对面小暗房的门被人撞开了,张君良大声吼道:“害人精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要掐死,掐死你……”
又来了,又来了!
梁雨被这声音折磨了好几年。
现在一听这声音,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似的,绷得紧紧的,下意识的就去摸枕下的剪子。
张家出了事之后,一时间到了风口浪尖上。
梁雨后来一气之下,拉着张宏良远走他乡,本来想着,离开了大张村,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在被人教训的那些日子,她也深深地觉得,自己对不起小翠。
女儿和儿子又如何?
她自己也是别人的女儿,若不然岂会被亲妈给送走?
一家人在走之前,张宏良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把张君良就给接了回来。
梁雨是拒绝的,他们与他还真是没有半点关系。
可张宏良坚持,她也没办法。
一家四口,再加上一个病人张君良,五口只,到了省城这一边,生活并不如意,甚至更糟糕,什么东西都比在家时贵了不少,吃的喝的,哪样不要钱。
张小飞又是她宠着长大的。
张君良的病又不能断了药,没过多久,梁雨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目光就打在了女儿小翠的身上,才十二岁的孩子,就被她找人家当保姆,工资全部上交。
而,张君良的病,在刚开始的两年控制的还算可以,起初还跟着张宏良去工地做活。
谁能想到,王浩的生意做的那般大,几乎整个省城的建筑工地,都跟他能扯上一些关系,大家吃饭、睡觉前,没事总有做些对比。
王浩这个老板对手下的人都好,吃的喝的,都比别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后来说多了,就提到了王云。
大家一八卦,张君良就受不了了,在王云结婚的那一天,他竟然跑过去看了。
媳妇嫁人了。
女儿管别人叫爸爸……
最主要的是,葡萄那模样,与他还有几分相似,先前的怀疑早就烟消云散,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张老太和梁雨害的。
他哪能受得了这个,一回来就犯病。
看到梁雨就往死里掐,自打那时候开始,病情便一发不能控制。
时不时的跑出来掐上梁雨一回。
梁雨打不过他,最后的愤恨全部转移到了弱者的身上——张小翠。
张小翠几乎成了她的出气筒、摇钱树。
最近两年,他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梁雨甚至都有了自己的打算,把张小翠卖了,她拿了钱就走。
儿子她也不带了,有了钱,她去哪儿不成呀,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家里受气?
还成日的担惊受怕。
梁雨拿着剪刀,快速跑到门口,想把门给关上,可张君良的速度比她还快,冲出小暗房,就朝她这一屋跑了过来。
梁雨门还没关上,他就把门撞开了。
四目相对,张君良的手一下子就伸了过来,一张瘦得皮包骨头的脸上,满是恨意,“害人精,你们这些害人精,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害的……”
他说着,就冲了过来。
梁雨吓得双腿发抖,把剪刀伸到身前,大声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
她害怕极了,两只手根本不听使唤。
张君良又是个疯子,两人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撞得桌椅四散,就连暖壶也被摔到了地上,砸个粉碎。
梁雨瞧准了门口,拔腿就往外跑,可谁知,张君良先她一步,扯住了她的头发,将人给拉了回来。
梁雨被他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没反映过来,他就扑了过来。
“噗”热滚滚的血从张君良的胸口喷出来。
梁雨吓得抖个不停的手,缓缓沉了下来。
张君良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那一脸的疯狂,眨眼之间便明悟了似的。
勾了勾嘴角,轻轻地吐了口气!
梁雨被吓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尖叫着,将早就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张君良推到了一边,望着手上的血,哭得几乎断了气。
她平时看起来凶狠,骂人的时候不留情面,杀人这种事情……
拿着剪刀,也就是想吓吓他,让他不要过来。
要谁知,张君良疯得彻底,根本没把她手上的剪刀当回事,就那样扑了上去,梁雨没来得及抽回,一下子扎在了张君良的胸口上。
那混乱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从她的脑中划过,再划过……
葡萄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正把梁雨带上车,她睁着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大叫道:“是他,是他自己扑上来的,是他自己扑上来的,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