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文芳又把陆遇安扔到一个公交站点上,像抛弃一袋垃圾一样,就把他给扔了。
雷磊扑在车窗上,不停的拍着车窗,大声喊着说再见。
分明很堵车,她要打开车窗让孩子说个再见也没什么,但她就不。
车一步步往前挪着,孩子干脆解开安全带,爬到后窗上,跟陆遇安挥手。
陆遇安站在路边,突然就有点生气,上前使劲拍副驾驶坐的车窗。
“让孩子跟我说个再见能怎么样?秦文芳,你还是个女人吗?你这样的人,配为人母吗?你没看孩子在哭?”
“对,妈妈没礼貌,人和朋友分别是要说再见的。”雷磊说。
秦文芳回头看儿子,确实在哭。
可怜这孩子好容易有个朋友吧估计,这朋友还送了他奥特曼的盔甲,红色的大披风,妈妈却连再见都不肯叫他说。
“雷磊,跟教练说再见,还有,他只是你的教练,不是你的朋友,明白吗?”
“他就是我朋友!”
“不是。”
“就是!”
秦文芳跟儿子说不清楚,伸长了脖子跟陆遇安说:“你的事情,我可以不跟学校投诉,但你也不要跟我儿子走的太近,他会当真的你明白吗?”
“我愿意跟他做朋友,难道不行吗?”陆遇安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防备心如此之重。
她顿了顿,眼看路开了,一脚油,绝尘而去。
好吧,不用猜,今天那孩子有一整天的补习班儿,行程比美国总统还安排的满。
过了几天,又是一个周五。
一下午,孩子们都是陆遇安的课。
生活老师才把孩子们放进大课间,雷磊就扑过来了。他小手一直握着,扑到陆遇安的身上,才小心翼翼伸开:“教练,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这是什么,蛋挞?这不是你们的加餐吗?为什么给我?”陆遇安看着那枚给捏成沫子的蛋挞,就问。
雷磊说:“留着给你吃呀。”
这个学校的伙食很不错,下午的加餐做的非常好吃,而蛋挞呢,又很小,所以很多孩子珍惜加餐,经常舍不得吃,会藏起来,直到发霉了,才被老师从各个角落给扫出来。
雷磊为了给他藏这枚蛋挞,估计是捏了很久了。
陆遇安不好打消孩子的积极心,只好当着他的面,给吃了。
后面的孩子们一拥而上,陆遇安就顾不上雷磊了。
等上完课,洗澡的时候,陆遇安给雷磊打沐浴露的时候,孩子说:“教练,我妈妈跟爸爸吵架了呢。”
“喔,为什么了?”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有。”雷磊不停的跳着:“妈妈让爸爸带我去爬山,或者公园里玩,爸爸说,傻逼才会浪费时间去爬山,而他不是傻逼。”
“那你妈说什么呀?”
“我妈说,他要不愿意,她就让你带我去。”好吧,陆遇安无端,又卷入了战局之中。他心里真想骂娘。
“然后,我爸就说,你以为男人真的会爱你这种女人吗,你就像条死鱼一样,又臭又腥,身上泛着难闻的气味,他们只是喜欢你的钱而已,你要不花钱,谁愿意跟你这个……”小家伙还想说更多呢,陆遇安一把就把他的嘴捂上了:“他用这种话说你妈妈,你怎么不打他?”
雷磊愣住了:“他经常这样说我妈妈啊,我妈妈说,他说的都是放屁的话,不用认真听的。而且,她一直教我,不能动手,但我好气哦,教练,我用零花钱雇你,帮我打我爸爸,好吗?”
天啦,陆遇安心说,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奇葩夫妻啊。
以为孩子睡着了,但其实孩子竖着耳朵,把他们所谈的,给听了个齐齐全全。
“那你妈妈采取行动了吗?”
雷磊越说越兴奋:我妈妈当时什么也没说,但第二天爸爸的头就变黑了,到现在,他还是个黑人呢。”
他似乎特别高兴:“爸爸变黑了就不能出门啦,而且,他的好几个手机都给妈妈砸坏了,今天可以陪我一天呢。”
“你妈妈干的漂亮,好了,出去穿衣服吧。”陆遇安说。
他猜,秦文芳给丈夫头上倒的,应该是染发剂吧,要不然,怎么能把他的皮肤变成黑色。
那个刻薄的女人,陆遇安就没见她吃亏过。
今天下午放学早,秦文芳很早就来接孩子了。
她又换了一件黑色带碎花的长裙,外罩米色风衣,领子很高,墨镜遮着大半张脸,一瞬间,陆遇安怀疑她应该被家暴过,否也不应该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啊。
但是,真能家暴她,那个男人现在还活着,也是个人材呢。
一阵风似的,她接上孩子,开车就走。
但等陆遇安接到产检完的陆遇玫回家,就又看到她的车在入库。
不过,她的车灯一直亮着,但人没下车。
“再有一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哎呀,我可算要熬到头了。”陆遇玫抚摸着肚皮说。
陆母今天也在,哼了一声:“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等你生出来,我就恨不得再塞回去,太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