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云躲在窗外把屋内刚刚发生的都听了个遍, 他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的咯咯响,立马一瘸一拐的进屋。
“我早知道他偏心, 还真是偏到家了”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完, 拄着拐杖跨进来的时候副官想扶一把, 但被叶青云躲开了, “把事情怪你身上, 张口就来,”他一屁股坐到叶弘坐过的椅子上, 气得不轻的同时更多是心寒,他嘴上和叶弘吵吵嚷嚷,但叶弘总归是他的父亲,血脉相连, 不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叶青筠当初被姓马的缠上,叶弘把什么都怪她头上,放叶雅姝这里倒是不怪本人了,可劲的朝叶青筠身上扣屎盆子,温凝秀母女是给他灌了多少汤, 他把他们姐弟当成什么了。
叶青筠都不知道他躲在外面偷听, 收起了笑容,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念珠, “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叫大事好,你的事不是大事,那我的呢你是不知道, 我之前每个月支的零花钱根本没有账面上那么多,都是温凝秀做假,从我身上剥油水呢。”叶青云愤愤不已,这事他是最近才知道的。
叶青筠“哦。”
叶青云“你什么表情,你不奇怪,不生气”他以前是真没注意自己一个月花多少大洋,零花钱他想要多少温凝秀就会给他支多少,零零散散,这里一笔那里一笔,谁会磨磨唧唧记下来,哪能想到在这等着他呢,叶家把这件事情捂得严实,事情还是吴妈打听过来的。
叶青筠当然不奇怪,就是她引叶弘去查家里的账,叶弘想派老账房来帮她管工厂,她坦言家里的账房不敢用,叶弘是个商人,和钱有关的事情自然会去查,只要他肯查,就能查出不少事情来,瞧着他最近对温凝秀的态度,想必除了叶青云的零花钱还查出了别的。
“我不生气,你也少管这些,养好你的腿。”叶青筠撑着下巴盯着他半瘸的腿,笑的璀璨,“一瘸一拐的丑死了,丢我的脸。”
叶青云瞪了她一眼,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之后,转言小声问“叶雅姝和那屠夫的事情是真的”他在窗外听了全部,心里隐约有了谱,但还是不相信,张嘴问了出来,西北城已经传遍了,叶雅姝和一个屠夫苟合,不是简单的搂搂抱抱,是直接赤身裸体的做那档子事,被不少人逮了个正着,事情比上报纸散播的快,有板有眼,容不得抵赖,叶青云昨几日出门,从几个朋友处知道竟然还有人出了两人的话本,他当场就把话本撕了个粉碎。
叶雅姝再怎么装模作样讨人嫌,那也是叶家的人,这么被人糟践像个窑姐一样被人耻笑作乐,他心里也不痛快,结果刚刚听到叶弘说的话,叶青云那点薄弱的怜悯也消散了。
叶青筠微微点头,告诉他是真的,没说半句多余的话,她并不打算告诉叶青云实话,叶青云秉性善良,说是纯良也不为过,好好被她护着就行,别的都不用管,他也管不了,就温凝秀那一杆子的人,她一个人对付绰绰有余了。
是她动手给叶雅姝下了牵引香,在搜救船上临时调制的香,用的是当时头上戴的花环,编花环的野花野草可不仅仅只是一般的花草,焚烧之后碾细,加半盏酒,比春药好使。
对付温凝秀法子多了去了,她可以给叶弘找比她恭顺贤德还年轻的姨太太,但这些都太麻烦了。
温凝秀最想女儿攀高枝,她偏要断了她的念想,让她盼无可盼。
这李义叶雅姝不嫁也得嫁。
温凝秀几日来一直在叶弘身边哭哭啼啼,一心想让叶弘花钱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压下去,但是能压下去叶弘怎么会不想压下去,雅姝的事情比当初小筠的大多了,小筠和马半农是抱在一起,但雅姝和那屠夫是在苟合,那多人看见了,都是西北城有头有脸的人,不少人家财比他还丰厚。
他拿钱去封口人家压根不稀罕。
“老爷,不压下去,雅姝以后还怎么做人,我也没脸活下去。”温凝秀拿帕子拭泪。
“不是我不想,现在没办法。”叶弘实在没法子了,把叶雅姝暂时送到乡下,但被关在巡捕房的李义昨儿已经被放出来了,事情不是他做的,巡捕房不能扣着人,他给胡思勉送了大洋过去,但胡思勉没收,直言他不敢收,这人后面有靠山,而且没犯事不能再压着,巡捕房又不是关着人玩的,关着人还得包伙食,伙食不好也是粮食。
这巡捕房比不上海关处有钱,他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