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德元父子死了, 现在接掌沪军的是闻德元的小女儿!”
这条消息飞快地流传开。
有人不屑:“就算闻家现在有人掌军,那又怎么样?一个娘们儿,还能打得了仗?”
“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闻家小女儿把郑兴洋给生擒了, 最后带到了她父亲兄长的坟前, 一刀剜了肚子放血……生生放血给放死的!”
对面的人顿时打了个寒噤:“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郑兴洋死了,现在郑系上下都乱成一团了。梁系趁火打劫, 往郑系的地盘去了。当初集结到一块儿去打临城的伪军,现在缩起头, 吱都没敢吱一声,就怕沪军去打他们……”
“现在闻大帅刚死, 沪军上下都憋着一口气呢, 战场上凶猛倒也不奇怪……一个女人,还是不行!”
“放屁!郑兴洋、梁立丰的兵不知道投降了多少,那些跟着回了老家的, 现在一听见沪军两个字就腿哆嗦……知道人家怎么说吗?说那姓闻的小姐, 统共没张过几回口,但一开口,沪军上下就齐声响应。威望能与当年闻大帅媲美了, 更别说那郑兴洋还是她亲手擒的!”
……
听完消息,被震慑的人有, 不信的人当然也有。
但接下来,他们就没什么质疑的机会了。
五月下旬。
再次整顿后的沪军,朝着郑系所在的地盘而去。
而这一次, 他们带上了改进后的斯托克斯·勃朗特81毫米迫击炮。新型的迫击炮,可怕之处在于哪里呢?
在于这种型号的迫击炮重量大大得到了减轻,只要一个步兵就能扛得动。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一旦量产,由步兵扛上战场,几炮下去,就能轻松毁掉一个机枪阵地。
完全不用再用人命去填。
郑系军的第一道防线是在丰城。
指挥桌前,闻娇纤细的指尖轻点了点地图上的位置:“……咱们在主场打了胜仗,算不得什么。得在客场,同样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这才是叫旁人心服口服的厉害!”
“对对对!是这个理!”桌子四周围着的男人们,纷纷点头。
他们脸上带着的都是意气风发之色。
男人嘛,谁不喜欢建功立业呢?
“物资清点好了吗?”闻娇问。
“点好了。”叶子摸了摸自己剃得光秃秃的头,笑着说。
“休整一晚,明天攻城。”
“上回姓郑的那么不要脸,挑着黑灯瞎火的来搞突袭,咱们不如也晚上去搞他个突袭?”
“搞突袭有什么意思?就是要光明正大打肿他郑系军的脸!让他们听见了我们的名字,看见了我们的军旗,就丧胆而逃!我们不是去杀人的,而是要去收编他们的军队,将他们的物资和地盘纳为己有的!”
“对对!”男人们汗颜道:“还是小姐始终头脑清醒!小姐说得对……”
闻娇还真没把丰城内的守军看在眼里。
梁立丰和郑兴洋能混到今天,手里头是有点真本事。但这个年头,可没几个受过正规军事化训练,他们不懂得指挥,大都只懂得蛮干。
还真是动动手指头,人家就不是她的敌手。
休整一晚,很快到了白天。
闻娇并没有要掩藏行踪的意思,她大大方方地让敌方探得了他们的动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她来了。
梁立丰对郑系下手下得更早,两个月下来,他已经一路打到花城去了,这边丰城早就先被梁立丰的人给收编了。
但他本身没带多少人,又一路向前推进,能留在丰城的亲兵实则少之又少。当“闻娇来了”的消息传入丰城后,别说是丰城当地残余的守军了,就是梁立丰手底下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隐隐的头皮发麻。
“谁去打?”
“老子带兵打她!”梁立丰手下的人,知道这时候不能怂,一旦怂了,反可能被收编的郑军打。到时候内外受敌,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一个壮汉粗声粗气地开了口。
壮汉一吼:“听老子的命令,马上安排人去守城,上回她不是用迫击炮炸咱们吗?这回咱们也用炮.弹炸她娘的!”
黑压压的军队朝着丰城逼近,壮汉在城楼上看见下面的情景,不止是他,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联想到了之前攻打临城的时候,从临城里涌出来的人群……
黑压压一片,摧毁火线,直直往人心头重重压去。
壮汉一咬牙:“准备好了吗?等他们一到近前,进入一里之内,就用迫击炮轰他!”
这时候的迫击炮普遍射程在两里,也就是一千米左右。而为了提高精准度,一般会将这个距离缩在一里之内。
加上其沉沉的重量,这就是迫击炮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人手分发,制霸战场的原因。毕竟一里之内,炮手很容易就被步兵射中了,一旦射中,迫击炮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只是壮汉的话还没说完,远远的十来个步兵,扛着什么东西,这样远的距离,只隐约能看见一点粗筒的样子。
紧跟着,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炮.弹声响起。
就在他们惊诧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炮.弹落在了城墙脚下。
轰隆隆——
城墙竟然晃了晃。
对方没有停。
他们还在发射炮.弹!
又是一阵轰隆声,好像天崩地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