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诧异又委屈,说得很大声,“我说了的,三楼左边第一间,她自己听错能赖我?”
张姨说完看也没看陈清雪,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进去了,估计是看见了床上染着的血,咕嘟了一声脏死了,动静老大地收拾,不耐烦都没半点遮掩的。
陈清雪没理会,跟着林管家下楼。
她是陈清雪,又不是,说是是因为这确实是她自己,说不是是因为她已经在两百年以后的后世生活过十五年了,有关这一世的记忆是来这里之前重新读档加载的。
陈清雪回来是带着任务的,计泽城是重要的接触目标,这也是她愿意乖乖跟着方容回计宅的原因之一,计家的人员关系比较复杂。
组合家庭,男方女方各自都有儿女,计太太方容是她的生母。
她的生父是陈山涧,和方容离婚十年,过世五年了,车祸,死的时候陈清雪八岁。
葬礼方容没参加,也没说要把陈清雪接到身边,这时候把她接回来,肯定是有所图谋,但什么事在她这都是小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受了伤也没办法出去打工,陈清雪吃完早餐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相当于一个两室一厅一卫带露台的小套间。
床、梳妆台、衣帽间、盥洗室看着都还崭新,全粉色系,书房在南边,十多个平米大,两个大书架,她运过来的书已经整整齐齐放在架子上了。
陈清雪在电脑前坐下来,开机一上聊天软件就弹出来许多消息,都是问她最近接不接翻译的。
总共有二十几份,多半是英语德语法语,有些是合同有些是专业论文,陈清雪一一回复后全都接下来了,两百年后全球都用的一种语言,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新东西,但她精神力强大,学习能力强,一年里为了赚钱学了四五门语言,读写说都很流畅,一开始只收几十几百,时间久了,老顾客也不好意思少给,现在有些刁钻的论文翻译一篇也能收到大几千乃至上万块,算是她这两年来收入的重要来源。
陈清雪把紧要的先完成了,她还在长身体,踩着饭点下去的时候林管家给她先端了个小蛋糕,“肚子饿了么?张姨还正准备做饭,先用点甜点垫垫。”
“谢谢林叔。”
陈清雪刚拿起勺子,那头砰地一声巨响,接着从阳台那边窜进来一团阴影,来物扑进来的速度太快太猛,越到餐桌上带得杯碗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摔裂声。
陈清雪坐着没动。
是一只成年捷克狼犬,一米多高,体态健壮,银灰色的毛发润泽,身形矫健,威风凛凛的,长得非常像狼,龇着牙淌着涎水看起来十分凶恶,这种狼最初是培育出来配合特种部队做军犬用的,破坏力和敏捷度可想而知。
陈清雪顺着假狼垂涎的视线,这才发现餐桌下放着一盆新鲜的生肉。
林管家听见动静,忙从厨房里出来,见状连忙呵斥银狼快停下,转头见张姨远远在厨房门口看着,斥责道,“肉怎么放在这,银狼不是拴着的么,突然扑进来了吓着二小姐。”
“这不是没事么?”张姨瞧了眼稳稳坐着的陈清雪,不甘又怀疑,被林管家怒视着,这才讪笑道,“可能刚才一顺手就放那了,我这就端出去。”
狗仗主人势吧。
陈清雪含着勺子暗含警告地瞥了眼银狼,这假狼对上她的视线,整个狼都往后缩了一下,黑亮的圆眼里露出些瑟缩和畏惧,不敢进也不敢退。
比起被她砍死的那些变异狼,这样的大狗是真不够看的。
陈清雪探手在它头上摸了一把,直接把假狼摸趴下了,这才温声道,“你的爪子在地上踩的,怎么能上餐桌,弄脏餐桌了。”
银狼往后匍匐了一下,跳下餐桌,跑去旁边的小隔间,出来嘴巴里就叼了好几块毛巾,冲到张姨面前汪汪叫,衔着毛巾往张姨手里递,整栋楼里都只剩了银狼的犬吠声。
张姨不接,它叫着叫着就凶起来,龇着牙,毛都竖起来了。
张姨脸色难看,讪笑着想安抚,“银狼,走,该吃饭了,张姨给你大块肉吃!”
银狼更凶,咆哮着要往张姨身上扑,被陈清雪制止了。
林管家看看陈清雪又看看银狼,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张姨脸上的褶皱更深,唇角下垂拉出很凶的弧度,被银狼咬得脸上挂不住,拿了毛巾拉长着脸收拾桌子,“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平常喂你肉吃都白喂了。”
地上都是打碎了的茶杯碗碟,果汁牛奶撒得到处都是,弄干净也要出一身汗的,张姨暗地里啐了陈清雪一口,被银狼咬得直往后退,寡青着脸认命地收拾地上的瓷碗渣滓了。
她这么听话,银狼就扭过脑袋眼睛晶晶亮地看向陈清雪这边,尾巴差点没摇断。
陈清雪看着可乐,招招手这假狼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伸着脑袋给她摸下颌,摸肚皮,恨不得整只都变成球,方便陈清雪抱起来揉。
林管家看得稀奇,“这假狼都成精了,除了泽城少爷,平时给谁摸过一下了,倒也肯亲近您。”
陈清雪笑了笑没搭话,弱肉强食,这是生存规则,不管在哪儿,道理都是一样的。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