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屠戮说道:“在我们这些局外人看来,如是施主这般说的想的,可是我们始终是局外人。”
“终于有一日,无问回到了松间寺,再也未有恣意人生。”
信田辛出颇为感叹的说道:“听闻大师的这一番叙述,在下甚是感触。”
“原来这也是一座千年古刹,它让在下想到了家乡的庙宇。”
“它们也经受过无数岁月的洗礼,却依然屹立在大和那片土地之上。”
“无问终于还是厌倦了漂泊的生活,回归了本职,大师是想告诉在下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家乡终归在身后。”
住持屠戮只是慢慢说道:“己心为敌,来处是归。”
信田辛出一愣,接着疑惑道:“我的敌人就是我自己,而我的归处就是我的家乡。”
住持屠戮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说道:“施主,贫僧只问您,这断裂的枝丫可否重新生出大树?”
信田辛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枝丫断裂之处并非根部,没有重生的机会。”
住持屠戮抬头看向天空,说道:“施主,你终是参不透贫僧的话。”
信田辛出不解的问道:“难道,在下理解的不对吗?”
住持屠戮看着信田辛出,正色道:“无问留下的原因是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信田辛出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他握住腰间的短刀,警惕的说道:“大师,在下听不明白这句话是何意。”
住持屠戮举起手中的断枝,指着信田辛出说道:“外夷蛮族,践踏我国土,残杀我国人。”
“每一个景国人,都不会放过你!”
信田辛出拔出短刀,双手握紧举在手中,他阴沉道:“我早应该想到,‘白鸽’要传递情报的就是你!”
“你是‘蝮蛇’!”
住持屠戮轻蔑的一笑,说道:“我是一个景国人!”
说完,只见他身法轻盈的侧身,以断枝向信田辛出刺去。
信田辛出见此,挥起短刀便向那断枝砍去,却竟是刀锋刚砰上断枝,便被一股强气震出一米。
“这是什么功夫?”信田辛出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问道。
住持屠戮说道:“普通功夫。
他手中的断枝看似如柔风拂柳的转动在手中,却其实是刚柔并济,力道更加强劲辛辣。
反而是信田辛出那厚重的短刀,在此时显得格外笨拙和吃力,他渐渐有些疲累。
就在这时,住持屠戮一脚将信田辛出踹出,跌坐在地上,短刀霎时飞出手中掉落在了远处。
“信田先生,武者不该有一丝犹疑。”住持屠戮手中的断枝已经抵在了信田辛出的心口处。
信田辛出不屑的笑道:“你以为,只是一枝断枝,就能取我性命!”
“况且,山下是第三兵团的先锋队,你根本无法脱身。”
“‘蝮蛇’你输了,‘白鸽’折翼,你们同进会早晚会被我毁灭。”
屠戮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明白‘武’的真谛,同样也不明白何为信仰!”
话音刚落,就见那断枝竟然刺进了信田辛出的心口处,他只觉一下剧痛后,呼吸被抽离的窒息感快速袭来。
他向后倒去,用尽所有力气问道:“为什么!”
屠戮说道:“因为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这也是‘白鸽’要告诉你的。”
信田辛出睁着眼睛看向天空,那渐渐黑下来的眼前,耳边纷乱的声音,好似再也与他无关。
屠戮望向远处的重山叠峦,隐约可见的楼宇,曾经是那么安定和美好,可是如今不知风雨何时还会再来。
‘白鸽’折翼,‘蝮蛇’吐信,惊涛骇浪还在暗无天日中向他们翻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