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遥却对父亲柔声道:“父亲,遥儿有个不情之请。”
苏皓望着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大姑娘,变得知理端庄。这本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而他的心里却只觉心酸。
他听女儿开口,一双眼睛求肯地看着他,他心内难受:“遥儿你说,能办到的事儿,一定应许你。”
苏雪遥慢慢说:“父亲,我如今已出阁,父亲不必再为我烦扰。目下父亲之忧,便剩下两位兄长。”
苏少黎一听,要糟糕,枉他一早向她赔罪,结果她还是要算账。她婚后明明更加凶恶了,不仅学会了以柔克刚,还多了一层惹不起的大靠山!
他急忙道:“啊呀,大好的日子,妹妹莫让咱们老父亲悬心了。来来来,我们喝酒!”
苏皓瞪了他一眼说:“说!你可是又欺负你妹妹了?”
苏少黎苦着脸:“冤枉啊!父亲,我真没有。”他心说,我还没来得及啊,父亲。
苏雪遥抿唇一笑,这样的对话多少年没有听到了。
她当下更下了决心,看着谢衡月和苏皓道:“父亲,既然哥哥们跟我夫君这般投缘,我想两位哥哥不如跟着夫君历练一二,也好学点儿经济学问,好再应考。”
苏少黎和苏冀南皆大惊失色,齐声道:“不可!”
苏皓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谢衡月看他小娇妻的那双恳求的眼睛,哪还能说出个不字。他便点头道:“也好。”
苏皓大喜,立刻道:“快谢恩!”
苏少黎和苏冀南怨念地看着妹妹。
苏雪遥见事已成,便垂目继续吃葡萄,她的手指,捏着紫莹莹的葡萄,越发显得纤白莹润,十分好看。
谢衡月寒着脸道:“二位苏兄,莫非是嫌弃王府寒素,配不上二位相府贵胄?”
苏少黎和苏冀南两人只能相视苦苦一笑,拜倒在地:“谢王爷栽培。”这便是他们俩个仅有举人功名的坏处了。
身份低,王爷当宴征辟他们,他们竟没法拒绝。
初始他们只觉得不是白身便好,以后行走江湖,也算有点倚仗。到现在才发现想要江湖潇洒,太难了啊。
他们俩看那一对小夫妻相视一笑,眼波里柔情万千,不由在心里骂一句,这一对真是狼狈为奸啊!苦啊!
夜风渐冷,谢衡月见她微微缩了缩手,便知道她觉得冷了。
他跟岳父舅兄辞别。
苏氏父子三人皆上岸,从陆路回转。而谢衡月和苏雪遥依旧从湖面乘舟而行。
不想他们的画舫刚刚靠岸,只听湖岸边一阵喧哗。
谢衡月见苏雪遥眼睛都要合上了,显然十分疲倦了。心下不耐,便要抱着她飞掠而走。
却见他的侍卫展宇跳上了画舫,在船头径直跪了下来,低声道:“王爷,前面越姑娘拦路。”
谢衡月不想越芙蓉如此坚持,他看了一眼展宇,淡淡地说:“你解了佩刀,明日便去军中报道吧。或者你要跟着越芙蓉出府,皆随你心愿。你家中亲人,王府自会照顾。”
展宇跟着他这么多年,知道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心中恼怒。他一时颤抖,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仅仅帮越芙蓉传了一句话,王爷便如此震怒。
苏雪遥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这样一闹,便又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眼前的展宇。
前世展宇保护着谢衡月死战不退,最终死在乱刀之下。自己也多次蒙他相救,是个忠心耿直之人。
她在他怀中轻轻一叹道:“夫君,有人做错了,还想改正,便该如何?”
谢衡月一听,心中怒气顿消,他对展宇道:“听到王妃的话了么?还不滚开,好好想想你做错了什么?别辜负王妃为你求情的好意!”
他便足尖一点,抱着苏雪遥在月下轻掠而过。苏雪遥依偎在他怀里,耳畔风声阵阵,不曾想这一生,她还没有见越芙蓉一面,便这样不战而胜。
她悄悄抱紧了她的夫君,今生她必不再犯错。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小妹这是要拉我们做苦力,o(╥﹏╥)o
阿遥:别玩啦,上班吧
芙蓉:谁说不战而胜了?我马上就要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