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照以为她此时心烦意乱,多愁善感几句也是正常的,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开解她。
片刻后,她温声说道“不知道我刚才那几下到底管不管用,妹妹回去还是请个正经大夫再看看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语罢她走近想搀扶凤铃起身。
凤铃忍着痛自己站起了身,低声道“柳公子的好意凤铃心领了,但孤男寡女独处山中已是不妥,若是再被旁人看到恐怕会遭人非议,我已能自行走动,下山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就不劳公子相送了。”
语罢她含泪望了一眼柳溪照,毅然转身独自顺着山道下了山。
柳溪照本想跟在她身后下山,但见身旁有一棵石榴树,枝头已压满红彤彤的果子,想到那又酸又甜晶莹剔透的果肉,她就馋的直咽口水。
于是快步走到石榴树下轻轻一跳,拉住了一根硕果累累的枝条,够上去摘了几个果子。
这一通上蹿下跳,不小心将衣襟中的铜镜掉落在了地上,她顾不上捡石榴,赶紧将铜镜捡起察看,心想“不论这东西到底是神器还是妖物,总归还是爹娘的信物,可万万不能损坏啊!”
铜镜在她手中闷哼一声“你想摔死老子啊!”
又阴阳怪气说道“刚才好一出“痴心女子无情郎”啊,真是痴心错付!没想到你如今都不男不女了居然还这么祸水,这么多年过去,你也就这一点没变咯!”
柳溪照见它周身完好没有裂痕便暗暗松了口气,回道“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我还以为你真的神通广大天不怕地不怕,原来除了进茅房你还怕摔呀?!”
铜镜不屑道“谁说老子怕这些了?我只是怕脏爱干净...有洁癖!!记住啊你个乡巴佬臭流氓!”
“刚才只是意外,我没那么无聊故意摔你取乐!只是你实在不便携带,拿面铜镜在手上太怪异张扬,衣袖中又装不下你。”柳溪照忍不住趁机一通抱怨。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八爷轻嘲一声立刻在她手上寸寸收缩,直到缩剩巴掌般大小才停了下来,变化时镜身还隐隐透着金光。
片刻后,它不满说道“从今往后,不准再把我装进那个土不拉鸡的木盒里!挨千刀的仙子品味实在差的很稳定!”
柳溪照惊诧地盯着手上只剩巴掌大的铜镜,原本听它自称仙家神器,柳溪照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这铜镜除了可以开口说话,竟然真的会使仙家变幻之术,她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殆尽。
她连声应道“好好好!以后我再也不把你装进木盒子里了,贴身带着你好不好呀嘻嘻…”
语罢,她立即将小了一半不止的铜镜装进了袖袋,如获至宝一般妥帖收置好。
回神见天色已是不早,若再不下山回家爹娘估计要上来撵自己了,她赶紧拾起掉落在地的几颗石榴果,轻轻掸去了泥土兜在了怀里,心想“二狗若是见了这几个野石榴一定高兴!”
她自山路飞奔而下,丝毫没有察觉在身旁不远处有人藏身在树丛后,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圣武帝三十二年,中秋,大鸢国南境大军突然同时兵犯接壤的冕,越两国,没想到冕,越早已暗中结成了同盟,在接壤的边境群山中设阵埋伏南境大军。
冕越盟军擅长山地作战,而远调的大鸢南境大军虽然人数远胜于冕,越军,却不熟悉南境的山林地貌,几战下来被敌军打得溃不成师节节败退。
冕,越军趁机侵入大鸢南境,烧杀抢掠连屠五座边陲重镇,大鸢南境内短短一个月血流成河,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大鸢国内民声鼎沸怨声载道,于是圣武帝朱奉烨下旨,格杀了南境大军八大校尉和三个正副将军,南境大军的元帅林洹则被押解回京师,于东菜市口当众凌迟处死以平民怨。
朝廷战时斩将令南境大军人心动荡,更加屡战屡败,冕越军愈加肆无忌惮,接连再屠大鸢南境两座城池,顺势一路北上似有直捣京都之心。
临危之际,大鸢圣武帝只能千里传诏,命西梁郡王魏诚出兵拦截。
魏诚临危受命,率领着同样精通山地战,且训练有素的七万滇城军出战,马不停蹄地追击北上的冕越十一万敌军。
滇城军屡战屡胜势如破竹,南境捷报频大快人心,大鸢百姓众口称颂,皆称西梁郡王魏诚是真武下凡当世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