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在我内心里焦虑不安,外表却强撑着表现出对于其人的顺从和取悦的时候,我的耳旁骤然间传响出那个身前大男子一番心悦气和的赞叫声。其人的那两句赞叫声在当时的艰难情景下,其对于我的鼓舞力量是不言而喻的,只是其人紧继其后的那一阵狂傲的笑声里又可以被无疑地听辨出,辨觉出其人另外的深不可测邪意。
当时的我,还是没有心思和时间去品味其人狂笑的寓意的,我只是在一瞬之间像是被其人的赞叫冲昏了头脑一样,我一瞬间振奋而发,而不知不觉地感觉到自己有了莫大的动力,有了很强的力量,促使我的注意力继续向着左侧木棍上的油光锃亮烤肉转移,使我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心,继续吞食下去,继续将‘绝壁吞肉’演绎下去,或者只是为了引取那个大男子的欢心。
我随后勇敢地重新将嘴里嚼得粉烂的烤肉给强撑着猛力地下咽,下咽下去的一霎之间,那烤肉又猛地从我食道中向上反弹。我再努力地下咽,又反弹,再下咽……那样反复地努力好几次之后,我嘴里的烤肉才真的被我透彻地感觉到,顺着我的食道缓缓慢慢,闷闷不乐地,扭扭捏捏地下行下去,一边撑出我食道,而后我胃口里的胀疼。
我在那个时候,整个上身都被撑胀得俯俯仰仰,摇摇晃晃着,尽可能地使自己腹肚中感觉舒服一些。可是,那个时候我的上身俯俯仰仰与摇摇晃晃坚持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过后,我的腹肚撑痛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可以用前所未有形容了。而接下去,我在那种极度的撑痛之下,我连正视身左木棍上横穿着的所剩不多烤肉的心思都没有了,我只是感觉到自己从上到下的整个腹肚都被撑得极度疼痛着,无论我自己怎么动弹,如何扭转,都不舒服。事实上,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是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扭转,没有足够的余力和胆量可以动弹的了,毕竟我是在‘绝壁’边缘上的。
但是,刚刚被其人赞叫过了的我,又是不忍心让其人失望的,也是担心其人的意外悦叫,会突然之间变得大发雷霆,暴跳如雷,那正符合其人的喜怒无常。
只是,我简单地回想之中,我除了将那只木棍上的烤肉全部吃完外,我也是别无选择。我清楚地知道,我那时即便剩下那只烤兔身上明显的哪怕一嘴烤肉没有吃进,那个大男子都可能会暴跳如雷的,其就可能将我一脚给踹落到下方底空里的。而且,我不能等到那个大男子其人真的再一次,或者说是最后一次大发雷霆,我迟缓不得,否则将可能出现我意想不到的后果。
被迫无奈地,一百个不情愿地,我还是扭转了自己的头部,微微俯低一下自己的下巴,使用眼底的余光瞥视左侧木棍上横穿着的所剩不多烤肉,我将其视作敌人,我将其视作仇家,而要执意战胜于它,其在当时我的眼中,甚至是在我的嘴里,都仿佛已经变了模样,变了本质,其在我面前没有了任何的味道,就只是变成了一个像是站立在我面前的极大极大的怪物,对手,我是一定要与其争个其死我活的。
那样地重新坚定了信念之后,我的左右手臂朝侧方的撑压之力继续加大一些,变得尽可能到最大,我缓慢地朝左侧歪动头部,同时侧扭身子,一边忍受着腹肚及以上身躯部位的撑疼,我努力着又是够低了自己的嘴巴,将底部那所剩不多的烤兔兔肉身表的另外一大块整肉给叼紧,撕扯下,我随即高抬起嘴巴,连续好多次鼓动也收拢着嘴巴,与牙齿配合着嚼断着,将那一大块烤肉又给大口大口地,没多会儿的工夫就吞嚼进嘴中。我的嘴巴在那时记忆深刻地高凸着,外鼓着,阵阵要吞咽又要呕吐着,我强烈地控制住自己,压制住自己,继续毫不停歇地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