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几只不知道,反正挨个袭击章子树他们的,就一只。
这一只老虎,从天亮到天黑,挨个房屋蹲守,一个房屋蹲一个小时,时间都不变的。
结果是在章子树这一批新人的某个领头人的组织下,在第十天的时候,老虎变成了老虎肉。
“大概这个赛季的狼群也是这样。”刘敏总结道,“我家门口的那群狼,基本就是每天下午一点准时守着,守一个小时就散了。”
林瞳白天都在外面,基本不在家。除了第二天狼群把她堵在房屋外面,第三天她捡了两具狼尸,她就没在自己房子外面见过狼了,还真不知道狼群什么时候围着她家。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她说:“但是我第一天没在家门口看到狼,倒是第二天看到了,他们是在要天黑的时候围我家的,一直围到天黑。”
“你们呢?第一天有狼么?”
金兢摇头,“我家的狼也是第二天才出现的。”
“这个是这样,”刘敏笑嘻嘻地解释,“我问过章哥啦,第一天的时候狼围的,是那个狠人。”
“结果狼群大概被狠人杀破胆了,就没再去围其他狠人。”
大概也没在接下来的日子去围狠人的房子。林瞳默默琢磨,这些地图本地生物,在哪栋房子吃了亏,大概接下来就不会围困那栋房子了。
狼群里最初十匹狼,狠人在第一天宰了三匹,第三天在她家的陷阱:火焰中死了两匹,第四天在爆炸中又炸死了三匹。只剩下两匹狼,不知道是谁杀的。
章子树家有三个人,两个成年男子,刘敏也不是软柿子,看着围困自家的狼慢慢减少,能不抓住机会?
金兢是个警察,哪怕现在看着没那么强势,但格斗技巧一定是众人中最好的,而且有可能有配枪。
面对狼群还有可能打怵,但两匹狼,呵,现在应该都变成狼骨架了。
这么一会儿,章哥已经接着讲灾难期了。
“……第十六天,灾难期就到了。第十五天的晚上,气温还有在二十度左右。第二天,就零下十多度了”
一晚上降温30度,这已经不是寒流或自然灾害了。
“早上的时候外面的雪就已经到人的小腿了。门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开。”章子树叹息,
“走出去真的是风雪交加,特别艰难,走两步鞋子裤子就湿透了。雪花直往脸上扑,抬起头眼睛都能被雪给砸了,眼睫毛都能结冰。一夜所有的树都落叶子了,冰晶挂在树枝上,看着倒是漂亮。”
“温度越来越低,雪下了七天七夜,后来直接就把门冻住了。大家走不出去,就能呆在屋里,。”
“但是屋里也很冷。水电都有。但是水龙头里的水刚出来,就被冻成了冰块。烧水做饭都要把那冰给融了才能用。我们一共十个人住在一起,被子刚刚够一床,来的人身上也没带厚衣服,大家都冻得瑟瑟发抖。”
“就一个电热毯,一个小太阳,两个热水袋,轮流着用。后来白天都挤一个屋里,排时间表用电热毯,让睡觉的时候身上暖和一些。”
“第八天食物不够了,雪也停了,我从窗户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然后回来的时候,房子墙壁上破了个大洞,里面横七竖八都是尸体。”
“这么说你没看到熊吃人?”林瞳问。
章子树点头,“我没看到熊吃人,但是我看到了其他人的尸体。还看到了……”章子树深吸一口气,才接着往瞎说。
“人杀熊。”
怎么能忘记?那好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画面。
一个人,一把刀。
一个在寒冬风雪中外面只罩黑色斗篷的男人,一把寒光闪闪、刀尖锋锐地闪出光芒的刀。
那个男人右手持刀,跳跃起来可以达到棕熊的胸口,同高大的棕熊战斗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每一刀下去,都会有血花在棕熊身上绽开,棕熊吃痛地大喊,疯狂地嚎叫,拿两只熊掌在空气中扑他,却每每扑空。
他好像闹着玩一样,每一刀都避开了棕熊的要害,鲜血从棕熊的伤口中迸溅而出,在空气中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他肆无忌惮地玩弄蠢笨的棕熊,他的刀锋从棕熊身上一沾即走,旋即堪称优雅躲开飞溅的血液。
男人就那样在雪地里,一点点把棕熊凌迟了。
最后一刀,长刀破空,甚至带有划破空间的锋锐声音。刀锋划过,熊头被高高地甩至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落在雪地中。
棕熊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下,带起“轰”的一声。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章子树躲在雪地里,身体都要冻僵硬了也不敢出声。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男人半眯起的暗金色眼睛中,闪烁的冷漠与无聊。
他总觉得自己的小命就在那男人的手中,随时随地自己就会像那头棕熊一样,被轻描淡写地宰了。
棕熊要死的时候,男人向他躲的雪地瞟了一眼,一瞬间章子树身上汗毛竖起,仿佛心脏被紧紧攥住,这么冷的雪地,他瞬间出了一身汗。
好在对方只是懒洋洋地说:“那面的小子,我今天心情好,剩下的熊肉给你了。”然后对方砍下熊掌,捡起熊头,踩着雪,消失在远处。
那头熊之后灾难期再没有别的危险,他靠着一头熊的肉,度过了剩下的七天。
林瞳仔细地听,姑且承认章子树话语的真实性。
这样看,一星的赛季地图难度,只在于老虎,风雪,和最后的棕熊。
大概还要算上那个会宰人的狠人。但林瞳和狠人同在A区住了这么久,也没碰到过人。
她问了另一个问题,“章哥,你看那狠人,有到三等公民么?”
三等公民可以在上一赛季最后一天抽赛季地图的,这个赛季地图,是他抽出来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引出狠人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