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你要撑住啊!”汉子面露关切,连忙上前搀扶。
陈老太反手抓住汉子的胳膊,面无血色道:“二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你快告诉大娘,你是骗大娘的,对不对?”
感受到她眼中的期冀。
汉子深感悲痛,不忍的撇过头去:“大娘,我是那不分轻重的人吗?”
“啊啊啊——”
陈老太老泪纵横,悲呼出声:“我的儿啊,你心咋这么狠,让娘这白发人送你那黑发人……”
“大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啊!”陈二友亦是受到感染,不断擦拭眼角。
话虽如此。
可老年丧子,谁能受得了?
陈老太哭的死去活来,险些岔过气去。
声音传进卧室里。
沈放倏然睁眼,眉头深锁:“陈大志死了?这什么情况?”
“田姐给陈大志送饭,听到这噩耗,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要不要去看看?”
不过,他很快打消念头,一来醒的太突然,容易坐实陈老太的怀疑。
虽然他和田艳茹并无实际进展。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二来也是照顾田艳茹的面子。
怕田艳茹意识到他当时清醒,羞的无地自容,毕竟,田艳茹不是水性杨花的贱货。
田艳茹主动跟他发生关系,也是因为村里人的风凉话。
属于情有可原!
沈放最终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苏醒,以免吓到田艳茹。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老太早已哭干了眼,嚎破了喉,坐在地上靠着墙,双目无神的看着天。
陈二友陪在旁边,寸步不敢离开。
生怕老太太寻短见。
不多时。
门外脚步声嘈杂。
田艳茹在同村妇女的搀扶下,红着眼眶,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在农村,男人就是家里的天。
男人没了,天也就塌了,她和陈老太以后可怎么办呦?
“妈!”
“艳茹!”
婆媳两人四目相对,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全都悲从中来。
刚刚平息的泪水,瞬间冲破堤坝,汹涌而下。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村民们同情不已,纷纷出言安慰。
有经验的村民,则帮着操持,里里外外忙碌起来。
由于陈大志掉进钢水,尸骨无存,只能用他生前的衣物代替,做成衣冠冢。
但时间紧迫,来不及订棺材。
最后是借的村里百岁老人的棺材,众人一直忙到天擦黑,才勉强布置完。
棺材就摆在院子里,灵堂也设在了外面。
“艳茹,你过来,叔跟你交代两句。”
村里较有威望的老人,冲田艳茹招了招手。
田艳茹抹掉眼泪,抽泣着走了过去:“树财叔,您说吧,我都听着呢。”
“唉——”
陈树财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志惨遭横祸,叔知道你们娘俩心里不好受,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按规矩应该停灵三天,可大志是枉死,为了你们娘俩和村里好,还是明天就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