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我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
她死死掐着唇瓣,极力将语气放得自若:“您方便移步会议室么?”
江泽川抬眸扫她一眼,嗓音浸着冷:“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
许渝宁嘴里那股苦腥味更重了。
江泽川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提到工作时,他身边那些女人都要回避。
这个“未婚妻”,能让他破例到这样的程度么?
她哑着嗓子道:“对,是一些机密的东西,关于三年前您签订的一份协议,当时董事长和夫人也在场。”
江泽川毫无波澜的眸子终于微微动了动,冷冷看她一眼,拧眉起身。
许渝宁强作镇定跟他一起走进旁边的小会议室,还没来得及开口,下颌就被掐住。
“许渝宁,我似乎三年前就同你说过,别干涉我的私事。”
江泽川眉眼泛着寒意:“无端提起那份婚前协议,是想做什么?”
剧痛让许渝宁忍不住闷哼一声,对上那双满含厌恶的眸子,她心里又有点堵。
这三年,他从来没公开过她这个妻子,在所有人眼中,她这个“江夫人”,不过是他身边一个任劳任怨的助理。
在情人面前,他就更不会提了。
她胸口冷得发疼,也没力气计较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单刀直入道:“你送给那位小姐的戒指,是我买回来的能把它还给我吗?”
江泽川盯着她,喉间呵出声嗤笑:“那又如何,那是刷我的卡买的。”
他欺身朝她迫近,眼眸冷得像是笼了层寒雾:“叫我出来,就是为了一枚戒指?许渝宁,我给你的够多了,别那么贪得无厌。”
许渝宁张了张嘴,感觉嗓子哽得说不出话来。
贪得无厌
也是,江泽川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想她的,觉得她嫁给他就只是为了江家的权势,为了江夫人那个人人趋之若鹜的位置。
他忘了,其实很多年前,是他说要娶她的。
胸前好像被重重捅了一刀,她勉力挤出句话,语气卑微:“我只是想要那枚戒指,你可以给她更好的不是吗?那枚戒指也不算什么贵重珠宝,江泽川,我求你”
“可是我不愿意给你。”
江泽川将她扔开,嗓音夹杂着嘲弄:“许渝宁,当年我也求过你,除了嫁给我,你想让我怎么报恩都可以,你也不愿意。”
“现在你所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许渝宁看着他鄙夷的目光,心彻底冷了下来,如坠冰窟。
江泽川没再多说,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她独自待在会议室,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说的也没错,确实是她咎由自取的。
这三年的卑微讨好予取予求到头来不过是她自我感动,他早就讨厌极了她,她哪怕把心剖出来,他都只会踩上两脚。
可是她什么都可以让出去,也可以放手,唯独这枚戒指不行。
它系着妈妈的命,要是妈妈也走了,她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可是,她还有什么筹码能跟江泽川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