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左廷从臆想中跳了出来,求知欲望驱使下,他把秘书喊道了办公室里面。不过,秘书的汇报象晴天霹雳一样,把张左廷的一点点希望炸的粉碎。
百乐门倒闭了,孟凡和失联了,郑三红被调查了,沪海公安局已经由潘易伟在主持工作了。最最关键的是,陈光敏在首都开会,回不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张左廷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产生了出逃的想法。他跟郑三红共犯的事情不多。如果孟凡和被抓,最后必然会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供出来,作为利益链的上下游,他们俩很有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
“上面会怎么反应?”张左廷现在寄希望于后台出面搭救,“陈光敏是不能寄予希望了。”他自言自语,恍惚中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扈彪已经被通缉了。
他额头上爆出细密的汗珠,“走,抓紧走。”
张左廷下定了出逃的决心,匆匆收拾了一下证件。顾不得跟家人打招呼,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当他一把拉开门,门外地景象把他彻底惊呆了。
肖文军与郭志安带着一群人把他堵在了门口。
“张署长,你这是要去哪里?”肖文军神情严峻,冷冷盯着张左廷,时刻做好了准备,防止他狗急跳墙,做出些出格地事情。
“我…我出去…参加个会议。”张左廷紧张地语无伦次,“你们有事?”
肖文军撇了撇嘴,“根据组织安排,暂停你的署长职务,接受组织调查,请你配合。”
“肖文军,你没有权力这么做。”张左廷高声喊道,“我要到上级部门告你。”
“不用那么麻烦了。”郭志安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一个威严的面容出现在张左廷面前,看到那张熟悉而又让所有的官员望而生畏的面孔后,张左廷意识道自己的天塌了。
年大寿从人群中走上前,“张左廷,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严重违犯组织纪律和国家法律的事实,你要老实配合,接受组织调查。”
张左廷闻听,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晃了晃,仿佛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穿透了衣衫,直击他那颗已然紧绷至极的心。他勉强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凭借着墙壁那坚实的支撑,稳住了身形,避免了在众人面前失态的尴尬。这一刻,时间依然凝固,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他沉重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内心惶恐至极,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惊恐吐干净。他知道,什么荣华、什么富贵,从此刻开始都与他无关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等待他的,是必死的宿命。
幸运的话,能落个全尸!
两个特战队的战士上前,给他戴上了手铐。冰冷而沉重的手铐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讽,冷酷地宣告着张左廷命运的转折。这副手铐不仅束缚住了他的双手,更似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张左廷的后半生紧紧锁住。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绝望。他试图挣扎,但那双被手铐紧紧锁住的手却如同被时间凝固,动弹不得。这一刻,他被自己的选择推入了罪与罚的深渊,从此不得翻身。
沪海海关的天似乎亮了,对肖文军与郭志安来讲,却是一场艰难斗争的开始。一个关长,四个副关长,还有高达两位数的干部因受牵连落马,迎接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在得到海关总署的任命后,肖文军成了沪海海关的一把手,着力整顿沪海海关。在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能担任干部的人才更多,因此一帮腐化堕落的干部下马后,他们的空缺瞬间就补充上去,海关的日常运转完全不受影响。
这真是极大的讽刺啊!
看看,在一些地方和部门中,那些被称为“干部”的人,在其位不谋其政,成为阻碍发展的绊脚石。这些人业务水平一般,脾气不小,业务范围之外的能力则全是特长:见风使舵是他们的专项,媚上欺下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利用手中的权力,双眼紧盯着利益,完全忘了“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怎么写。
像张左廷之流,宣誓的时候他们嗓门最大,拳头举得最高。工作中,却两面三刀,口蜜腹剑,耍尽阴谋阳谋。他们是演技精湛的演员,逢场作戏。也是倚门卖笑的破落,谁的床都能上。他们更像是龌龊的嫖客,仗着手中的权力,谁的裤子都敢脱。他们更是十世穷鬼托生,大钱小钱都往兜里划拉。他们更像是苍蝇臭虫,赶不尽,杀不绝。
真是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