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一般彻底丧失听觉的患者也会靠喊来表达,”医生说,“她是不是还没学过说话?”
周燃也说不清楚,他认识水草的时候她都满大街跑了,她那个后爹不管了,亲妈也不知道跑哪躲着去了,谁知道水草以前会不会说话。
医生瞅着俩大男人往那一杵一问三不知的样就觉得不靠谱,直接开了单子把病历本往周燃面前一拍。
“等下去测个听力,看看两边耳朵是不是一样的。”
仨人出了科室,周燃一边看着单子一边琢磨往哪走,水草夹在俩人中间,小手捏着周燃的衣角跟着后面走。
老路摸了两把水草的脑袋问了一嘴:“要不要抱着走?”
水草摇了摇头。
一大早他们仨就来医院等着了,水草也是被临时叫起来的,估摸着还没睡醒呢。
老路叫了周燃一声:“怎么突然想起来带水草来看耳朵了。”
“以后也得看,还不如早点看,”周燃说,“万一以后真聋了呢。”
老路想了想,眼神扫了一眼底下的水草,放低了音量问周燃。
“你那还有钱吗?”他指着自己的耳朵说,“这的毛病可不是小打小闹发烧感冒的,跑个医院一两回可看不好。”
“我知道。”周燃说。
“不行你就刷我医保呗,我妈在医院也带点关系,找找什么主任走走后门疏通一下关系,不行就包个大红包……”
“得,又整你那一套了,走到哪你后门通到哪是吧,”周燃笑了一声,“还他妈刷你医保。”
“刷我医保怎么着了吧?”老路抬手抱住后脑勺慢慢往前走,“我医保钱多啊。”
“刑啊,”周燃笑着说,“那可太刑了。”
老路笑了下,语气吊儿郎当的还不忘加重了字眼。
“哥们那是怕你穷了没钱,谈个对象又买项链又安空调的没少花吧,现在还得带个小的治耳朵,手头紧就跟哥说,不丢人。”
“那你还真说错了,”周燃拍了拍老路的肩膀,“手头还真不紧。”
他低头看着水草,小姑娘听不见他俩说的什么,眨巴着眼睛往前看,发现周燃在看自己,她就仰头咧着嘴朝他笑一下。
倍儿乖,倍儿可爱。
周燃捏了一把水草的脸对老路说:“她这耳朵是肯定得看的,放心吧,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