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齐天顺势跳到一旁,对着宁修缘一阵挤眉弄眼,疯狂示意。
“好好好!”
“这才刚入门,你就想着离经叛道,合着我洗剑门历代先祖的路都走错了,我的路也走错了,只有你是对的?”
“嗯。”宁修缘平静地点头。
“洗剑门太倚仗剑神威名和剑器了,可这些终究都是外物,这也是自夏沧溟之后,洗剑门再未出现过一个剑神,并迅速没落的根本原因所在!”
“至于你呀,底子倒是不错,不过拿错了剑,便走偏了路,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自始至终,宁修缘都是面色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不争正的事实。
聂昭此刻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额头青筋冒起,不断地点着头。
若非同门不能相残,他一剑活劈了宁修缘的心都有。
“好,很好,别废话了,拔剑吧!”
“对于剑修而言,手中的剑,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不是说,剑冢的剑,都是一堆破铜烂铁么,历代先辈都错了,那便来,用你手中的木剑,指证出来,让祖师做个见证!”
“你放心,我不会动用修为,只用单纯的剑术!”
聂昭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拉着宁修缘,便要在祖师殿中比试。
但宁修缘却是微微摇头。
“怎么,你不敢?”聂昭气得脸色发白,咬牙质问道。
“不,只是我若出手,会影响你的剑道之心,另外,你是洗剑门的大师兄,失去威信便不好做了,还是算了吧。”
“呼!”聂昭顿时一个深呼吸,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别,千万别怕,当我求你,只管出手,用你的木剑虐我,我要是输了,这大师兄你来当!”聂昭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道。
“唉,头一回听到这种请求,那行吧,满足你。”说罢,宁修缘单手提剑,示意他出手。
聂昭早就忍不住了,手中宝剑被他像鞭子一样,挥舞起来。
身为大师兄,专治各种不服,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非抽到他在地上求饶不可。
然而,近身的一瞬,聂昭便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像是被钢针插入一般,宝剑直接脱手,哐当坠地。
他甚至都没看清,宁修缘是如何出手的。
“这……”
一瞬间,聂昭像是被戳到脑子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把剑捡起来!”
“我叫你把剑捡起来!”
“不可能啊!”聂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顺势捡起剑,再度朝着宁修缘挥来。
咣当!
电光石火间,宝剑再度飞出去,那剑仿佛烫手,聂昭根本拿不稳。
啪!
木剑直接抽在聂昭的脸上。
“既然你的剑道之心已经产生裂痕,索性便直接打碎,破而后立!”
话音响起,迎接聂昭的,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打。
莫说聂昭先前说过,不动用修为,此刻即便想动用,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剑气与剑意,也如同遇到了克星,被完全压制,难以施展出分毫。
而且,宁修缘手中的木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提前预判他躲闪的方向,根本躲不掉。
而且,每一剑,虽不伤皮肉,却有种彻骨入髓的痛!
渐渐地,聂昭开始怀疑人生了。
从先前的满腔愤怒,再到憋屈,再到之后的平静,折服……
“别打了,以后,我喊你大师兄还不行吗?”
“大师兄,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无知,我的路走偏了……”
说着,聂昭单膝跪在地上,一脸诚恳地望着宁修缘。
于是,宁修缘即将抽下的一剑撤回,面色依旧平静,告诉聂昭道:“把剑捡起来!”
“啊?大师兄,还来啊!”嘴上虽然这般说,但他还是捡起剑来。
下一瞬,宁修缘的木剑,斩在聂昭的宝剑上。
咯嘣一声!
宝剑应声断裂,而宁修缘的木剑,丝毫无损。
“这……”
角落里,齐天看完整个过程,早已被吓得呆住了。
这一刻,他只想从剑神塑像前抽出一大把香,插在宁修缘面前,拜一拜。